“琅軒師兄,我已借雲輕師叔的名義,讓香櫞師姐將花不語檢查了一遍,可香櫞師姐說,那花不語身上並無特別,與正常人無異。”棲巒宮前,旋複又是向琅軒彙報道。正在琅軒愁思不解時,他又補充了句,“還有,今日一早,上霞執掌身邊的若煙,把花不語帶去了惜花宮。”
“惜花宮?”琅軒神情頗有意外,“那可不是隨便就能讓人去的,畢竟,去了那兒的弟子,除非後麵有人替她,否則,這一輩子,都出不了惜花宮。”
旋複跟著一笑:“那種怪地方,不知是前任的那位長老陰魂不散,還是添的罪過怨氣太重,無論將它怎麼打掃,可第二日,卻又回到了原先的破敗模樣。那花不語的此生,可真是要無聲無息地度過了。”
琅軒卻是不以為意,搖了搖頭:“隻要那凡人還待在滄瀾山,雲輕師叔就不會棄開她。我們需要做的是,讓她主動離開滄瀾山。”
旋複立馬會了意:“弟子明白,這就去辦!”……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不如往昔的惜花宮,人去樓空,也落得如此蕭條。甚有一種哀怨的陰冷之感。也不知這殿閣,曾經的主人是誰?
走回殿閣,花不語在倍感陰森之中,又好奇地望了望其中擺設。雖說灰塵濃重,但依舊可以聞到淡淡的檀木香,倒不失雅致。
繼而隻瞧,進門兩側雕有梅花圖案的高台上,和光線頗好的窗台邊,均擺著白玉質的花盆。雖然盆中之景已無花色,但也可以見得,此屋的主人,應是極其愛花的。顧名思義,該殿閣被稱為惜花宮。
花不語走向矮桌旁,便彎身撿起,方才被那女弟子扔在地上的燭台。那燭台倒也別致,同殿閣裏很多擺設一樣,刻著梅花。想必,百花之中,這惜花宮的主人最愛的,是那傲雪寒梅吧。所謂百花之爭豔,哪敵寒中一點梅香語?
轉眸看向左側粉色紗簾裏,隻見一畫有寒梅圖案的大屏風,點點粉色,循枝淡雅綻放。訴不清的柔情似水,減不化的婀娜多姿。然而,對於這寒梅。花不語越是琢磨,心下越是生出一種莫名情感。
好像似曾相識,好像思之入骨……
花不語繼而搖頭隻歎,所有布景,真是使得這殿閣饒有花趣。隻可惜,雕欄玉砌,丹楹刻桷,如今卻被塵土蛛網蒙得失了斑斕。
或許,將這裏恢複如初,不僅是讓自己盡早脫身,也不失為是一種獨特的興致。
花不語頓時也沒那麼悲觀,尋了一塊抹布,端著盆便走出殿閣。從惜花宮兩側傾瀉而下的泉水中,取了些水,便是往殿內的每個角落潑上一潑。驅驅黴氣,又去去灰塵。還從殿外的枯樹上,費力折了根又長又結實的樹枝,在一端裹上幾層浸濕的布,便是將房梁上下的蜘蛛網,全清理了幹淨。
一係列行動,本覺得還算順利,隻是近到午時,肚子難免會“咕嚕嚕”地叫起餓來。花不語將惜花宮找了個遍,也沒尋到吃的。隻歎息地坐在門口,望著那些枯樹。難不成,她真要餓到吃樹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