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禾看得眼淚跟著流,偷偷轉身擦了好幾次。
退芝和去笛打探回來的消息都不太好,倆人訕訕地不敢回來,卻又不得不回。
駱卿雲看到她們的神色後,什麼也沒問,自欺欺人道:“你們明天再去探探消息,他納悶厲害,保不準用的障眼法,一定是要去辦重要的事情了,所以假死了這麼一回。”
想到這裏,她自我安慰似的又多吃了小半碗米飯。
她要留著力氣去找蕭隨,她隻等三日,倘若三日後他還不出現,那她便順著他出去的那條道一路找過去,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當天夜裏,她又睡不著了。
輾轉反側之際,燭火忽然劇烈晃蕩起來,緊接著,床榻上插入一個匕首,匕首下插著一封信!
退芝和去笛驚得不行,去笛慌忙出去追人,退芝留下保護駱卿雲。
駱卿雲看到信封上的字後,瞳孔猛地縮了下:“把信拿給我!”
信封上儼然是蕭隨的字跡,她認得!
她的心口起伏不定,呼吸早已經亂成一團麻。拆開信一看,她幹涸的眼睛頓時又泛濫成災:“我就說他沒死,他沒死!”
“真的嗎?郡主,真的嗎?”退芝也是狂喜不已。
駱卿雲直點頭,信上寫的信息並不多,甚至沒有署名,可駱卿雲知道就是他!看到落款日期便是今日,她長長鬆了一口氣,對著黑夜咬牙切齒:“蕭隨,你害我流了多少淚!他日我一定要你全部還回來!”
“郡主,公子做什麼去了?為何要弄這麼一出假死?”退芝很快恢複了鎮定。
駱卿雲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封信:“他說他並不是大順朝的人,我若信得過他,日後若是舍得離開大順朝,那便定心等他,他會風風光光地把我娶走,順帶我在乎的你們,他都會帶走,從此不讓任何人再欺負我們。”
除此之外,便是滿紙的思念。
退芝聽罷,微微挑了下眉頭。她和去笛也不是大順人,離開大順娶其他地方生活,對她們來說並沒有區別。
駱卿雲怔怔地又將信看了兩遍,陷入了沉思。
他,難道是虞國人?
但願不是,虞國如今和大順朝形同水火,他若是虞國人,隻怕日後他們倆是真的不再有可能在一起了。
隻是,知道他平安無恙,便是天大的喜事,其他都是小事。
駱卿雲走到窗邊,舉頭望月,皎潔若圓盤,接收著她的思念與關切,將之傳送給遠處的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去笛回來了,帶回來的還有臉上一抹驚喜:“是揚護衛,郡主,方才送信來的是揚護衛,奴婢親眼看到了!”
駱卿雲的心再度定了定,他確實沒走,他隻是有大事要辦。
轉身往床榻走去時,駱卿雲的眼神異常堅定,一如她重生後一心複仇的樣子。
她早就想通了,無論將來如何,她都會等蕭隨回來接她。除了他,還有哪個男人值得她再傾覆一次感情呢?
等錯了,那便如之前的決定一般,孤獨終老便是。
等對了,那她今後便不會再形單影隻,累的時候能有肩膀給她靠一靠,那樣,很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萬般皆苦,唯他甜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