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個晃眼間,隻覺得眼前一花,他的頸間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人匕首——原來,那把匕首,就在那女子倒下去的地方,而她倒下去的勁力極巧,所以,剛剛壓在了匕首的上麵,此時突然襲擊,倒也是信手拈來。

季梁一怔,右手下意識地想要按上劍柄。可是,他的手卻瞬間落空了。耳邊傳來一聲沙啞的輕笑,伴隨著一聲低喝:“別動。”

即將到手的劍柄,輕易地被那女子劈手奪去,頸間陰涼森森,女子的聲音,在季梁的耳邊輕輕地響起:“帥哥,借你來當一下擋箭牌,先把你的主子哄出來再說……”

帥哥?這又是哪國的稱呼?

明月的眼眸之中,全部都是得逞一般的燦爛笑意——真想不到,這看來仿佛冰山帥哥一般的主兒,卻是如此的好哄,希望他的主子,也是如出一轍才好。陽光下,那個一朝籌碼在手的女子,詭異地笑,邪魅地笑,得意地笑:“別誤會,我隻是想利用你,和你的主子談一樁買賣而已。”

天生對於危險幾乎有一種本能的明月,在走出石屋的那一瞬間,就覺得不妥——將八個被灌下猛藥的男子和她關在一起,那麼,要麼是對方和她有著深仇大恨,要麼就是對方是不置她於死地,誓不罷休。綜合以上種種,再加上記憶深處的重合——身體的本身的記憶和她二十世紀的記憶重合。往日曆曆在目,向來理智得如堅冰冷月的她,在抬頭的一瞬間,正好看到了季梁正準備揮下的手——萬箭齊發,那個人,想必是想將自己射成刺蝟吧……

TNND自己才死過了一回,這一次,打死都不做人家的箭靶子……微微地在心內冷笑一聲,明月當機立斷,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法,擒賊先擒王——先是假裝昏迷,然後將對方的頭頭做為人質……

買賣?這個女子可是將這生死大事當成是生意在做麼?季梁看不透明月眸子裏邪魅的笑,可是,直覺是這個女子要用自己作為籌碼,換取一條生路。

可是,想像很豐滿,現實絕對骨感。在年輕的帝王身邊長久待的將軍望著似乎胸有成竹的明月,搖頭:

“若你認為,拿我的命,就可以換取你的一條生路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揮手製止所有兵士要衝上來搭救他的衝動。季梁的轉眸望著那個得意洋洋的女子,聲音很冷,語氣也帶著微微的遺憾:“明月公主,無論如何,你都無法救回自己。”

然而,明月已經無視他的話了——嗯,這匕首不錯,得收起來以後防身用,嗯,這把劍也不錯……呃,好象這帥哥不會給哦……不給就算了,眼下保命要緊,以後還會有更好,更多更好的……

薄唇微微地扯了扯,明月從容地將匕首的血痕在季梁的戰袍上抹拭幹淨,輕巧地收在自己的懷中,然後將長劍“唰”地一聲,一反手橫在季梁的頸間。眸光流轉之下,笑意盈麵——嗯,看來自己運氣不錯,收獲也不錯,繼續……

季梁望著那個從容不迫地收拾著東西的明月,一語之間,就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她的可笑的幻想:“我主陛下,不會接受你的任何要脅,即便是拿我的命,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