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某個小村莊裏,天樂找到了一道門,吱呀一聲,她走了進去。便聽到了狗叫。這是墨非被她救下以後,她讓墨非的爹爹養的。
墨非的爹爹走了出來,一看是天樂,他堆著一臉褶皺的笑容,就要跪拜。
天樂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眸通紅,泛著淚花。孩子,又在懷裏哭鬧了起來。
“小姐,你這是做甚?快起來,快起來!”墨非的爹急了。
“她死了。墨非她死了。”天樂號啕大哭起來。
反倒是墨非的爹較為平靜,搖晃了一下身子,一隻手扶在一塊大石上,道:“老朽早知道她福薄,死了,便死了罷,興許能尋個好人家投胎。”
老人說完,看向天樂懷中的孩子,哀哀道:“老朽我沒有幾天活頭了,這孩子,便請小姐替他尋個好人家吧。”說完,他跪地便拜。
天樂尚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痛苦地垂著頭。
聽墨非的爹爹如此說,她道:“我給他取名叫薛安,隨了我的母姓,可好?”
“老朽替薛安謝謝小姐。”老人家又欲叩頭,被天樂死死地扶住。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相互攙扶起來。
天樂又留了一袋碎銀子給老人,才如一縷幽魂一般離去。
銀子,固然是好東西,卻也要守護得住銀子的能力啊!若給老人家一堆金錠子,說不定反而成了老人家的催命符了。
剛出生的孩子,沒有吃的。天樂抹了抹淚,咬咬牙,想到了一個給孩子尋奶的好地方。
完顏烈來自大草原,以奶製品為食,說不定帶著奶牛,就算沒有奶牛,至少也有奶餅及奶渣子之類的東西,拿來用開水衝服,也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隨身帶著‘蘭亭居’,天樂將孩子放到自己在蘭亭居的床上,這才用卷軸到達驛館。
完顏烈此刻正氣憤地訓斥著下屬。
見一抹水藍色的影子出現在門口,他立即抬起頭來。看到是天樂,他冷冷地瞪著她,他可不會忘記,就是這個女人的人殺了他的八個貼身隨從。
“完顏太子,你的病,可好了?”天樂頂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努力讓自己謙卑,極力勸著自己,此次,是有求於人的。
“死不了!”完顏烈沒好氣。不過,心裏卻奇怪,堅強自信無憂無慮的天樂,這是哭了嗎?
“讓天樂替太子把把脈,可好?”天樂又問。
完顏烈眼皮微跳了一下,看向天樂,見她神色遊離,麵色沉痛,忍不住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最忠心的侍女被人殺了!”天樂傷心地開口。情到濃時,又有淚水滑落下來。
“哈哈哈,解恨,真解恨。天樂,你可知道,當我知道你的人殺了我的仆人時,我有多難過,你現在該知道了,哈哈哈,太解恨了!”完顏烈一番痛快的笑過之後,心情大好地伸出手來,道,“你不是要替我把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