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
皇帝仍然沒能等到天樂,他當然等不到了,因為天樂已經決定在無門之門時辰閣裏呆夠外界一整天的時間。上次金鳳給她的丹木果她已經讓中庭煉成了二十丸丹丸,丹木果是神果,服一丸,一整天都不會餓,她準備用其中五丸丹木丸來充饑,若是再有餓感,她可以回到新居裏讓墨非準備。
洛中庭與東籬先生不再下棋,而是悠然地逛著晉王府的院子,晉王府占地寬廣,香榭亭台,雅致而不失大氣,如今已是春天,暖風和煦,陽光暖人,楊柳依依,桃花綻放,生機盎然。
師徒二人在庭院中緩緩地逛著,聊著眼前的事。
“師父,你可知天樂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洛中庭唇角含笑,對於天樂來自於哪裏,他並不看重。他看重的是,他與天樂之間的情分。
東籬先生笑而不語。
洛中庭又道:“師父前日替天樂看手相,可是看出一些什麼?”
“這是她的劫數。”東籬先生眉宇閃過一絲痛苦,隨即隱去。
“無法改變麼?”洛中庭拳頭捏緊,替天樂擔憂。
東籬先生唇角含笑:“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她這是命劫,累生累世的命劫。”
洛中庭腳下一頓,側過頭來,眉宇緊皺,緊張地看向東籬先生,語帶懇求:“師父,求您為徒兒指條明路。”
“該來的總是會來,但看她的造化吧。”東籬邁步向前,不再提天樂的事情,而是轉移了話題,“九洲盟如今實力如何?”
“九洲盟深得人心,卻隻在暗處緩緩滲透,若要揭竿而起,尚需時日。師父常說,天時地利人和,如今人和地利,卻未遇天時,徒兒想舉兵之事,靜候天時。孔孟之道,民貴君輕,小康大同,若不能順應天道民心,九洲盟與如今的天下又有何區別?”洛中庭眸光幽遠,看著前方的人工湖,如同看到自己未來的命運一般,眼眶濕意一片,他將要挑起的,是天下重擔。
東籬先生甚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唇角含笑。卻又在這一瞬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徒兒,天樂,將會是命運多舛之人,能否化去心魔,結束累生累世的孽障,便看她的造化了。
又等了三柱香的時間,洛中天狂燥不已,必須做決定了,否則,他將受千夫所指。證據不足,他如此盛氣淩人地率十萬大軍包圍晉王府,再不撤,他將背上弑弟的人倫大罪。
咬咬牙,洛中天厲喝一聲:“來人,將犯人拿下!”他用眼神示意身側穿著胄甲之人。
此人立即會意,飛身而起,驀地從空中拽過一個黑衣人,刷刷兩聲,便見他的劍架於黑衣人的脖頸之上。
洛中天冷冷地掃過被製住的黑衣人,喝道:“為何陷害晉王與太子?”
黑衣人覊傲地別過頭去,不予理會。
“用刑!”洛中天大手一揮。
便見幾個侍從抬上早先準備好的刑具,看樣子,演戲的道具準備得很充分。
一把鐵鋸梳子在兩個侍從的擺弄下自黑衣人的背部劃下,黑衣人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咬緊牙關,別過頭去。雖是死士,卻仍然難以忍受這樣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