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熙看了看木頭,突然爆發大笑了出來,一時間捂著肚子,好像遇見了全天下最可笑的事一般。
蕭辰月看著笑得捂著肚子的陳熙,抓了抓頭發,疑惑道:“難道我削得有這麼差嗎?”
陳熙抹著眼角笑出的淚光,拚命止住了笑,說道:“抱歉,抱歉。隻是看到劍法精妙的天誠劍派月公子,拿著寶劍在削木頭,還……還削成這副模樣,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真是抱歉。”
蕭辰月一咧嘴,也笑出了聲來:“陳公子你一路上好像從未這麼開心過,我還擔心你是不喜歡跟我們在一起。如今一件小事卻能讓你笑得如此開心,看來我們摔落至此還是有收獲的。”
陳熙微微低下了頭,清了清嗓子,總算是收住了笑容。有點尷尬地說道:“那麼來生火吧。”
蕭辰月坐在了一邊,看著陳熙搓著削好的木棍不停地轉動。一段時間後,別說生起火了,就連一點火花都沒見。而陳熙似乎在和木頭較勁一般,越搓越快,額頭上都滲出了汗水。
蕭辰月看著專心轉著木頭的陳熙,試探性地問道:“陳公子,要不換我試試吧?”
陳熙頭也沒抬,繼續盯著木頭,手裏也沒停下,隻是搖了搖頭。
蕭辰月無奈地笑了一下,此時的陳熙就像小孩子一般固執,沒有辦法蕭辰月隻得坐在一邊繼續看著陳熙生火。
又過了一段時間,火還是沒有生起來。陳熙此時終於停了下來,拿起下方的一根木頭,仔細觀察了一陣。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這些木頭太過於濕冷了,才點不起火。我們要去找一些新的木頭來。”
蕭辰月本來坐在一邊無事可做都快睡著了,突然聽見陳熙的話一下清醒了過來,見陳熙拿著一根木頭指著自己。“陳公子,怎麼說啊。”蕭辰月隱隱感到一陣不安。
陳熙手拿木頭,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剛才是我去找的木頭,這次換你了。”
蕭辰月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準備去四周尋找幹燥的木頭。好在這附近有著許多植物和樹木,雖然都是些蕭辰月叫不上名字的,不過找幾根幹燥的木頭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蕭辰月邊走邊回想剛才的事,如今的陳熙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恐怕蕭辰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天能跟這個沉默的人說上這麼多話。
“莫非是他感激我救了他?”蕭辰月邊走邊踢飛了一顆石子,轉念一想陳熙話多了對自己是好事,也就沒再往下再想下去了。
東拚西湊下,蕭辰月總算找了幾根幹燥的樹木。於是白晝又扮演起了砍木頭的工具。忙活了一陣後,蕭辰月回到紮營處,發現陳熙坐在木頭前麵,手中拿著那顆陰陽珠怔怔發呆。臉上的表情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一動也不動。
蕭辰月故意把腳步聲踏的大了一些,又清了清嗓子試圖使自己的到來顯得不那麼尷尬。陳熙也注意到蕭辰月捧著木頭回來,這才收起了陰陽珠,又換回了之前那副比較輕鬆的表情。
“用這些木頭應該沒問題了,那麼生火就交給你了。”蕭辰月把木頭放到地上,故意回避了剛才看到陳熙悲傷樣子的事。
陳熙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還有一些幹糧,等火生起來了一起吃吧。”
蕭辰月席地而坐,注視著陳熙繼續轉著那根木棍。這次由於是用的幹燥的木頭,不一會兒就摩擦出了火花。蕭辰月和陳熙都露出了微笑,誰也想不到兩名算得上是武學大家的人,在這種時刻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而開心。
火終於生了起來,看著升起的火苗,二人相視一笑。
穀底的夜已深,連一點蟲鳴都沒有的夜晚顯得更加的安靜詭異。蕭辰月和陳熙二人傷未痊愈,在吃過幹糧後都選擇了運功打坐。此時已快到深夜時分。
“陳公子你先睡吧,第一班夜我來守。”蕭辰月又往營火裏加了一根木頭。
“我明白了,兩個時辰後叫醒我,我來守後半夜吧。”說完陳熙躺下,側過身睡了過去。
蕭辰月看著陳熙睡去的背影,又抬頭看著無星的夜空,即使是晚上,天空中赤色星劃過的軌跡都是那麼的顯眼。
“不知道大師兄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在返回風環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