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殺——殺——殺——”
......
震天的喊殺聲乍然響起,一下子將紀禹從熟睡中驚醒,慌張的伏起上身,尋聲張望,最終卻被兩片悠悠晃蕩的簾子擋住,任他望眼欲穿也未能知其所以,隻能任那“殺—殺—殺—”的喊聲撼得心髒陣陣急跳。
這一番探尋雖然有些徒勞無功,但卻讓他由初醒的惺忪變得清明許多,於是很快便意識到外麵的聲音不但是響亮,而且還十分整齊,並不似發生什麼恐怖事情時的嘈雜混亂,於是心中的驚悸也就平複下去。可鬆懈下來的紀禹,頓時便又感覺到異樣,剛剛被忽略掉的信息重新出現,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地方根本就不是自己家啊!
趕忙再次打量,果然,入眼的全然不是自家的布局和擺設,而令他驚詫的是這些東西他竟然還見過,不過那卻是在他以前參加的一個劇組裏,而那一回拍的可是很古代很古代的戰爭劇。
見鬼的似曾相識讓他生出些如在夢裏的感覺,隻是哪有做夢能夠這麼精細不說,還帶顏色的,紀禹皺著眉頭滿臉困惑的繼續打量,直到視線落在還撐著床榻的雙手上,這......完全不是印象中的纖瘦啊,這一發現頓時讓他呆住,隨之一股驚悚感就從尾椎爬了上來,還瞬間遊遍全身,紀禹激靈靈的打了個顫。
這一顫之後他算是徹底的清醒了,思維也恢複了正常,不再自己嚇唬自己,而這時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身上一陣摸瞧,從手腳到心口,從前胸到後背,一番查看,良久後才終於停手,其實本來也不用這麼多此一舉的,隻是他就是有些相信不了,即便現在經他親手檢查過一遍而確定了這確實不是他自己的身體,他也還是無法相信。
這也太不科學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腦仍然固執的想要為這離奇的事情想出一個合理點的答案,想著想著,紀禹的目光無意識的掃過周遭,突然就福至心靈的想到了一種可能,隨即衝口而出:“不會吧!我這是......穿越啦?”
醒來發現所處是一片陌生環境,而思維靈魂又附在一具陌生身體上,這是多麼經典的穿越情景啊,紀禹越想越覺得這就是答案,一定錯不了的!
不得不說先入為主無處不在,當一個人想不出更多或是根本就不願意接受其他答案時,那麼對那個存在著的答案的每一次求證也就都是對它的正確性的一次肯定,所以有經驗的人都會先暫時放下,因為這種時候真的是想得越多陷得也就越深。
不過對於紀禹的情況來說,為什麼會這樣的解釋隻要有一個就行,正確或錯誤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接受並了解現下的情況,以及應對之後必然會出現的新情況。
而紀禹接下來也正是這麼做的,小說裏都說穿越後的記憶是可以共享的,於是他便閉上眼睛,試著像書中看過的情節那樣去調動記憶,可是很快他便露出了一臉的失望,因為他所能回憶起的還是那些關於他紀禹自己的過往。還真是不如意事十之七八,看來真是盡信書不無無書,想想也是,既然自己思維靈魂穿越沒有失去記憶,那自然說明記憶是思維產物,儲存在靈魂裏了,自己又怎麼能從一具沒有自己思維靈魂的身體裏讀取到記憶呢。
既然沒有了原身的記憶,那便隻能慢慢的從身邊的人那裏打探,但接觸時就需要格外的小心了,還真是麻煩啊。不過眼下倒也並非毫無所知,至少通過現在這個環境就已經可以猜測出一些基本信息了,目光依次掃過上方的穹形帳頂、四周的皮質帷幔、腳下的夯土地麵,又望了望置於大帳另一側的方形高幾和上麵的地圖,正對帳門的椅榻和條案以及那後麵擺放的兩套甲胄、弓箭、槍戟,紀禹有些興奮的想:看來我這是穿越成一個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