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萁深知自己傷到了玄冽,而且傷得很重很重,可是她不能自控地不敢也不願接受他是黑社會的人,而且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她該早做好類似的心理準備才對,可是想到和看到完全是兩回事!事實是,他的真實麵目讓梓萁害怕,可梓萁更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

此時她才深刻地感受到二人之間有著多麼不可逾越的鴻溝

…放手吧 …太累了…

——把這場不現實的戀愛遊戲結束吧。

玄冽首先是個冷血無情的黑暗之皇,其次才是梓萁酷酷的家教。而這個所謂“家教”也是梓萁死抓不放的殘像的尾巴…

唉… 放手…吧。

但更真實的事實是!她是那麼的愛他嗬!要說放手!——梓萁假設地問,她放得下嗎?

——放不下,她怎麼能放得下

要放得下的話,她早在兩年前玄冽的第一次離去就放手了

——放不下啊。

玄冽像荊棘一樣緊緊抱著梓萁,嗬護她,保護她,但又生怕他身上的刺傷到她…

事實是——每個人,活的都很掙紮…

“唉…我在幹什麼啊!”梓萁仰頭一歎,明明說好,再困難也不退縮的,明明說好,他是地獄爬出的惡鬼也不會猶豫地愛的!怎麼現在開始迷茫了呢?如果自己的立場都不堅定,那玄冽會很快離她而去的

——不 不要

她不要他離開!就算死亡,也不能讓她停止愛他的心!黑社會算什麼!什麼鬼變的玄火門算什麼!隻要他不走,這一切重要嗎?

——不重要。

再怎麼樣,他還是他。隻是玄冽的工作和常人的不同而已

不重要,無論如何,梓萁還是喜歡他,義無返顧

此時她低下頭,看向手上一直沒有放開,緊緊握住的黑色小禮盒。是啊!這一切都不重要!★

兩小時後,梓萁打開心結衝下樓想告訴玄冽,她還是那麼的愛他,她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狙殺,隻要有他在,一切都是美好的

“奇怪,這臭小子去哪啦?不會跑去哪生悶氣了吧?”梓萁自言自語地說著,她有些擔心。

此時玄冽冷著臉從屋外進來。

梓萁激動地衝過去,本想抱住他,可不知怎地忍了下來,隻是柔聲道:“你去哪了?”

玄冽走了進來,冷靜而陌生地開口道:“叫我那些見不得光的黑社會部下把屋外的屍體清幹淨。怎麼?你是想打電話報警嗎?那打吧,我不介意。”他那感覺就像剛認識梓萁時一樣,冰冷又難以揣摩。

玄冽心中的那塊重要拚圖被梓萁殘忍取走,她怎麼知道,怎麼能夠想像得到自己傷得他有多深。

梓萁知道他生氣了,可此時被他一通搶白,竟開始感到極端的害怕和不安:“臭小子,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出賣你。”梓萁強自擠出一絲輕鬆的笑容:“你可是我唯一,也是最愛的家教。”

“哼。”玄冽冷冷一笑,淡漠道:“不,我不是你的什麼家教,我是黑社會老大,是冷血殺手,是吸血魔王!我在你眼中,比惡鬼還要可怕萬倍!我是瘟疫和死神,隻會帶來無盡的災難以及——死亡。”

“臭小子!你知道我絕不會這麼看你的!”梓萁猛地拉住他衣襟伸頭吻向他的唇,她想證明給他看,也想證明給自己看。可絲毫得不到他像從前般火熱的回應,玄冽冰冷地緊緊閉著唇任憑梓萁如何親吻也不開啟。他是在向梓萁暗示他的心也禁閉住了嗎?

梓萁哭了,她低下頭停止徒勞的努力,他不給她改正的機會嗎?他——太殘酷了。梓萁央求地抽咽道:“玄冽,玄冽…我愛你啊!我不在乎自己是否會被暗殺,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