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真人的實力修為,是在九階先天道主的境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是她的對手。但是她要動手,鳳觀樓偏偏就要阻止。
“年輕人,看在鳳九黎與凰夢瑤兩位老前輩的麵子上,本宮可以不與你計較,但是宇文鄴傷我梅鹿孩兒的屍身,難道你還想阻止我報仇不成?”梅真人顯然不願意與鳳觀樓產生過節,但是自己孩兒的仇,卻是他絕對不能置之不理的。
“自然不會!”鳳觀樓上前一步,搖搖頭道:“不過,梅真人有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騙局,將梅真人、宇文城主,甚至本侯都算計其中?”
梅真人身為先天道主,能夠感悟先天一縷玄機,若是運轉玄功,借助梅鹿屍身之上那一縷自己非常熟悉的氣息,推算五彩神鹿被殘屍一事的經過,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判定宇文世家是否是始作俑者,應該是有可能的,就像當初推算獵殺她梅鹿孩兒的凶手一樣。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她早已經有過推算,結果卻是讓她大吃一驚,關於五彩神鹿被殘屍之事,竟然是模糊一片,什麼線索也難以看出來,隻當是宇文世家的人做了什麼手腳。
不過她作為堂堂一尊先天道主,智慧自然非比尋常,隻不過是因為事情牽涉到她的梅鹿孩兒,才導致了她怒火中燒,失去判斷。現在被鳳觀樓當麵點出,梅真人略一思索,頓時覺出其中果然有陰謀詭計的氣息,但是麵子上卻是不能輕易放下的,於是她冷著臉,沉聲道:
“好,暫且信你一回。宇文鄴,此事究竟如何,你給本宮說清楚,若的確是被人算計倒還罷了,若是有半句虛言,本宮招來南疆獸族,讓你這南疆城頃刻間化為飛灰!”
“謝少年侯!”宇文鄴十分感激,若是讓他一個宇文世家,甚至一個南疆城,去抗衡整個南疆獸族,那種情景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嚴酷,他道:“七弟,你來說說,具體是怎麼回事?”
“是,家主。事情是這樣的,昨日裏有幾個修行人,說是在南疆群山之中狩獵,有幸碰見了一頭五彩神鹿,僥幸偷襲獵殺了它,而且絲毫沒有傷及它的身體,因此屍體十分完整。為了換取靈石,他們把五彩神鹿賣於我南疆第一樓。原本按照我的意思,是要當時就烹了他。”
宇文都看看梅真人臉色十分不好,硬著頭皮繼續說道:“但是按照家主的意思,正好將它用來今日宴請少年侯,於是就在南疆第一城裏保存了下來。今日出城迎接少年後之前,我去檢查過,還是完好無損,但是方才回去取的時候,卻發現……”
此後的事情,眾人都是看見了的,也就無需再說。
“五彩神鹿,連妖丹都已經結出來了,完整地與殘屍的價值,哪個更高,想必這一點還是不難分辨的。”鳳觀樓聽過之後,冷笑道:“而且,昨夜行刺本侯的刺客,用的就是呈送五彩神鹿佳肴的借口!”
“刺客?”梅真人心頭一跳,隱隱抓住了什麼:“此刻是什麼人,你們弄清楚了麼?”
鳳觀樓默然良久,才沉聲道:“如果本侯猜的不錯,行刺本侯的刺客,和獵殺梅鹿的人,應該是同一類的,一副生出靈體的兜帽黑袍,奪舍於人……”
“果然一樣,這次應該錯不了了。”梅真人輕輕一歎,翻手取出了那一副兜帽黑袍,看向鳳觀樓:“就是他,奪舍了一個年輕人,告訴我說親眼看見我的梅鹿孩兒,被鳳家小子你獵殺,賣給了南疆第一樓。”
“哼,他以為本宮深居簡出,長久閉關,不理會世間事,卻沒有料到,本宮已經晉升為先天道主,豈會輕易被他所騙?本宮一邊派人打探消息,一邊作了一番推算,發現了殺害我梅鹿孩兒的凶手,竟然帶有絲絲縷縷的魔性,而他的身上,正好就散發這這種魔性。於是本宮就殺了他,吞了他的元神法象,從他的記憶碎片之中,知道了他們獵殺我梅鹿孩兒的經過,為的,竟然隻是換取幾枚靈石!也是他們,將我梅鹿孩兒的五彩神鹿屍身,賣於了南疆第一樓!不過,他的記憶碎片裏,卻絲毫沒有要將我梅鹿孩兒殘屍的片段。”
“梅真人既然身為九階先天道主,能夠感悟先天一縷玄機,難道就沒有推算到此事的一點端倪?”鳳觀樓疑惑道。
“推算的結果是一片模糊。以本宮判斷,也是他們下的手了。隻是那副兜帽黑袍,比本宮手裏的,要更加高級,受到無上高手更多的加持,屏蔽了本宮的推算。”梅真人一甩手裏的黑袍,又將它收了起來。
“嘿嘿,真是好手段!”鳳觀樓低低冷笑了幾聲:“這一連發生的諸多事情,看似混亂不堪,不過現在,倒是可以串起來了。”
“這一群來曆不明的兜帽黑袍人,他們為了賺取靈石,獵殺到了一頭五彩神鹿,賣給了南疆第一樓。這頭五彩神鹿是梅真人的孩兒,此事應該是他們的意外收獲。與此同時,他們為了刺殺本侯,用了五彩神鹿做借口。但是刺殺失敗,他們又在五彩神鹿的身份上下功夫,利用起久未出關的梅真人來。而梅真人識破了他們的詭計,更是與本侯的長輩頗有些淵源,一場幹戈眼看就要化作玉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