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體檢的前一個晚上,我打電話告訴小晴,我想回去體檢,體檢過關就去參軍。
小晴說,那不讀書啊?
我說,可以的話,就退學了,這學校也沒意思。
她問我爸爸媽媽知道嗎?
我說,不知道,還沒告訴他們,等可以了再跟他們說吧。
她說,好好讀書不好好讀書,為什麼要去參軍?
我開玩笑地說,我喜歡,我願意,我……還沒等我說完,小晴就生氣地掛了。
我打過去,她不接,哎,不管了,我先好好休息,明天還得趕回去體檢呢。
晚上,我夢見了我穿上了軍裝,笑著告別親人去了遠方。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鬱悶得要死。我六點起床,坐摩的趕到汽車客運站,搭乘了回家的第一班快運車。車上,我給姐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回家的路上,姐姐叫我不要回家,直接到體檢那和她見麵,她會在那邊等我,體檢八九點的時候就開始了。聽姐姐的口氣,她比我急啊!
車差不多七點四十就到,趕到體檢的地方,遠遠看到姐姐正站在門口,朝著我揮手。體驗開始的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早飯。我問姐姐有沒有告訴爸爸、媽媽這事?她說沒有告訴他們,暫時先不讓他們知道。我又問姐姐,如果體檢可以的話,那是不是得辦退學手續。姐姐說,可以先辦休學,參軍回來了可以繼續讀。我心想,如果可以的話,就退學的,這樣破釜沉舟到部隊裏努力考個軍校。
吃完早飯,體檢也差不多開始了。體檢是從視力、體重、身高先開始的,中間有個全身檢查,我們一群人全還原為人類的原始狀態,在裏麵的每個人龜頭都耷拉著,但卻都高傲地抬著頭。一驗身的叔叔打量著我全裸的身體拍著我的肩道:“是塊當兵的料!”當時要不是光著身子,我就會給他鞠個躬。
這一關輕鬆過,穿上衣服,走出那房間,感覺自己好相蛻變過似的,有點不一樣了。最後一關是驗尿和驗血。體檢的工作人員給我們一人一個類似裝果凍的東東,叫我們到洗手間拉些尿進去,然後拿出來給他們。
因為洗手間小,大家一個一個輪流著進去。我不是第一個,所以就坐在椅子上,一邊等一邊醞釀著拉尿的情緒。此間,一君拿著裝得滿滿的一杯尿出來,工作人員接過去,撒了些許在手上,那人被罵得狗血噴頭。那工作人員警告我們說,誰再拉得這麼滿,等下叫他喝下去。被他這麼一嚇唬,我有些忐忑不安了,尿有點急了,還好馬上輪到我了。我走了進去,站在馬桶前,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小時候,我曾經有過小便拉拉鏈的時候把小雞雞夾到了,所以,日後我拉拉鏈都是小心翼翼的。我掏出小寶貝,對準那小杯子,心裏暗暗祈禱不要拉過多——事實表明,我的控製能力還是不錯的,拉了半杯的尿,我就很有魄力地打住了。我把那半杯尿擱一旁,然後拉完該拉的尿,拉上拉鏈的一刹那,看到杯子裏我那尿怎麼是黃色的,像啤酒似的,這叫我怎麼端出去見人?我想應該是籃球比賽造成的,太勞累的緣故吧。或者是喝的啤酒沒消化。我把那尿倒到馬桶裏,又拉開拉鏈,擠了幾滴尿出來,還是一樣,黃色。這樣的尿太對不起觀眾了,我索性又倒掉,想再擠幾滴看看,可是沒尿了,我隻好直接把杯子伸到水龍頭下……
我體檢完,一和姐姐分開,就打電話給小晴。
我說,我不去參軍了。
她問,為什麼?
我說,當然是為了你,你不是希望我好好讀書嗎?
她聽了一下子高興得不行,我突然難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