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經過張太醫,劉太醫和李大夫的三堂會診後,得出一結論。
我這症狀和伍子胥過昭關時的情形類似。乃是憂思過度,才會導致一夜白頭。
我看胤禛那表情好像對這個回答不是太滿意,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叮囑幾人一定不能把我的這事泄露出去。
李大夫幾人連連點頭稱是,然後交代我一定要戒憂思,便留下藥方子離開了。
我知道胤禛的心思。我這白發在現代的話許是沒什麼。可是在這古代,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絕對是要惹大麻煩的。
看寶笙那天的反應就知道。
至於那張藥方子我看了下,不外乎就是些首烏之類,可治須發早白的藥物。
其實我知道,就算給我吃了白發魔女傳上麵,那傳說中的天山雪蓮都沒有用。因為我這憂思是很難戒掉了。
那晚我想通了很多,覺得既然逝者已逝,為何還要再折磨生者。那些我欠下的債,就等我下了地獄慢慢還吧。
雖然我仍不能像以前那樣對胤禛,可是我對他已經不再冷漠。胤禛也好像已經很滿足似的,也不多求什麼。
也許他覺得,隨著時間的過去,我和他還是能回到從前的。
至於那年氏,我開始懷疑曆史的真實性。因為從我和胤禛和好後,胤禛依舊和以前一樣,除了我這落雲居,就是落塵居。我一點都沒看到胤禛到底哪裏寵年氏了。
兩個月後的一天,總是在院子裏站站就走的十三忽然走進我的小屋。
我對他淡淡的笑笑,然後請他落坐後便讓寶笙去上茶。
十三一直沒說話,直到寶笙把茶上上來他喝了一口後才悠悠的道:
“真的生疏了好多呢。”
我沒說話,依舊是淡淡的笑。十三又沉默了半響。
“餘夕,你怪我嗎?”
我有些疑惑的問。
“怪你什麼?”
十三盯著我那頭白發,聲音有些沉。
“若當初,我幫你...也許......”
我微微垂眼,打斷十三。
“十三阿哥是因為怕餘夕怪你所以才一直沒有來看餘夕嗎?”
十三沒有說話,我拿起桌上煙槍點燃吸了一口。
“其實,十三阿哥不來見餘夕怕的不是餘夕怪你。你過不了的是自己那關,因為你已經自責了。就像一直以來的餘夕。”
我的話讓十三微愕,片刻後他輕輕的笑了。
“我現在才發現,一直以來,最明白的那個人居然是你!”
我也笑了。
“明白又有什麼用?要過得了自己那關才是真的。”
十三不再說話,靜靜的喝著茶。我見他喝完一盞茶便讓寶笙又給他上了一盞。
直至第二盞茶喝了一半後他才又開口。
“其實我一直過不了自己那關。所以...今天來我也是受人之托。”
我抽了口煙,淡淡的道:
“是受嫡福晉之托吧。”
“你感覺還是那麼敏銳。”
“為了年氏?”
十三抬起茶喝了一口。
“年羹堯現在已經是四川巡撫,封疆大使。他這個人文才武略,沉穩內斂辦事能力極強。年羹堯對四哥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四哥會娶年氏也是因為年羹堯。”
我想說,這個我知道,年羹堯對胤禛有多重要我也比你清楚。但是我沒說,隻是示意十三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