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給安王妃請安。”
張信之不敢得罪,趕緊當堂微微一禮,心裏卻在打鼓,昨日太子殿下曾親自過問此案,緊張的他一夜未眠,正作難,這安王妃就到了。朝中皆知,安王是依附於太子一黨,難道這安王妃是受了太子的命令?
想到這一點,張信之更加不敢怠慢,自己是擁護成王的,但若貿然得罪了太子,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張大人無需多禮,”雲雅微抬了抬手,眼眸微動,頗有深意的繼續道:“柳家曾於我安王府有恩,說起來,喬柳兩家的案子也鬧了有些時日了,慚愧,本王妃一直在宮裏陪伴太後,昨日回府才驚聞柳家的事情,但是,本王妃實在不相信,柳二公子會殺人,所以今日特來堂上旁聽,要將這真想看的真真的……張大人不會介意吧?”
“這……”張信之想拒絕,這大月有史以來,哪有女子旁聽的,但他話還沒開口。
雲雅卻是又笑了,“張大人為難嗎?也罷,昨兒個在東宮碰上太子正妃,還提起過您呢,說張大人剛正不阿,定是不會給本王妃這個麵子的。”
“不,不……”聽雲雅如此說,張信之更加確定,安王妃是被太子授意過的,不敢不給麵子,陪笑著,“公道自在人心,安王妃若能做個見證,再好不過了。”
很快,有衙役搬上了一張太師椅,雲雅則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
另一麵,喬家暗呼不好,之前已經跟張信之通過氣,知道太子會插手,可誰想,安王妃會來旁聽?而且明顯意圖在柳家。
張信之額頭微微見汗,習慣性的抬手想再拍驚堂木,但一看堂下之人,又將手放下。
“堂下案犯,柳少秋,你還有何話要說?”
“草民是冤枉的,還請大人明鑒。”
柳少秋一身單薄的囚衣,跪於堂前,飽經風霜的瘦弱身姿,已經在不複昔日的翩翩風度,雙目暗淡無神,唇瓣幹裂,麵色煞白,卻依舊將背梁挺的筆直,看著讓人莫名的心酸。
“當日在鳳凰樓,你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喬三公子推下了樓,喬公子回去就命歸黃泉,你有何話要說?”張信之兩眼一瞪,在次喝道。
“回大人的話,草民確將喬耀風推下了樓,但傷不至死,再說,死訊,也是第二日才傳出的,中間隔了一夜,誰知這一夜之間又發生了什麼呢?”柳少秋的眸中,閃過幾分求生的欲望。
“大人明鑒那,小兒重傷被抬回家中之後,一直就昏昏沉沉的,一夜痛叫,第二日才斷的氣,郎中可以為證,家中仆人也可以為證,”喬家家主,喬孟來,一聽柳少秋的辯駁之詞,立刻老淚縱橫。
張信之眼眸閃了閃,小心的看了雲雅的神色,一拍驚堂木,“大膽,本官可有問話,若在插嘴,便治你個擾亂公堂的罪名。”
“謝,謝大人開恩。”
接下來,張信之一拍驚堂木,似乎還要問同樣的問題,雲雅大皺其眉,不由輕咳一聲,細聲道:“張大人,這活人問來問去怎麼說都成,在問,也就那麼回事,不如還是問問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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