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約他們見麵,至於兩人之間怎麼去談,我懶得摻和,郎一平是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的,尤其是我。我隱隱感覺他想在我和他之間建立一層隔膜,有些事寧願和薛秋陽、金鑫商量,也不會讓我知道一絲半點。
開始看清這點時心裏有些難受,越想越覺得他這是在保護我。以我陸川目前的地位和職位,參與這些機密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有被連累的風險。把我完全擱置在秘密圈外,今後就是有什麼事,我也不至於要承擔更大的責任。
明白了他的苦心,我心裏十分感動,所以聯係古震時,一再暗示,郎一平對他是最倚重的,叫他放心的*作。
古震扭轉乾坤,準備出什麼招呢?難道和這次選美有什麼關係?他不同尋常的舉動,使我不得不疑神疑鬼,把一切可以聯係起來的事都一一在腦子裏篩過。
高手下棋,當他還沒動子之前,你永遠也猜不透他下一步的想法,哪怕你也是國際大師!
古震無疑就是這樣的人!現在連郎一平這樣強勢的人物也被他左右了。
晚上回家,郎一平問了一個很正常、但我感覺很奇怪的問題:“你們養生堂的張經理到女子學校去了?”
“古震要去的,她現在兩邊管理,既是養生堂的經理又是女子學校的校長。”
郎一平問了這一句便不再問,抱著歡歡逗樂。
我倒納悶起來:古震搞什麼鬼?難道是打張清芳的主意?張有義也喜歡她啊,萬一搞起來豈不是天下大亂了?心裏不禁有些惶恐,但又不敢拿出來和郎一平交流,隻好暗暗想辦法。
第二天,李朝宗報告說合力水泥的總工有事找政府幫忙,我立即趕到工地上,找到莫總,一問才知道對方擔心古龍江的防洪堤問題,我電話裏和劉璐聯係了,劉璐說施工方資金緊張,欠廠家材料款,對方不發貨,施工進度慢了下來。
我一聽火冒三丈,耐著性子向莫總表了態,出來時叫劉璐馬上來辦公室。
我回到辦公室時她已經在門上候著了,見了我臉色不善,小心翼翼叫了一聲“陸書記”,我鼻子裏哼了一聲,對李朝宗說:“把黃鎮長和孫所長叫來。”
我坐下,見劉璐陪著小心,她是楊柳鎮上一屆的政府班子成員了,實在不想訓人,但今天的事又太氣憤,於是沉聲問道:“怎麼回事?啊。”
“陸書記,是我工作沒做好……”她連忙自己檢討。
我手一揮,“別打馬虎眼,這不是你的問題,是不是財政所沒按時撥款?”
劉璐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我聲音漸漸大起來,“施工方不是先鋒縣經濟實力排第一的嗎?”
正說著,黃塵中和孫麗麗進來了。
二人見我怒氣衝衝,都不敢問。
“塵中,你知道古龍江防洪堤停工了嗎?”
黃塵中詫異道:“沒聽說啊?”他眼睛望著劉璐問,“劉鎮長,是怎麼回事?”
“一建公司欠水泥廠材料款,工人停工了兩天。”劉璐小心翼翼回答。
黃塵中沉聲道:“為什麼不報告?”
“我?……我找一建公司的賀總,賀總說今天就可以複工。”
“今天?你去看看!我剛才從現場回來。”我問孫麗麗道,“項目款是否按進度劃撥?”
孫麗麗不敢怠慢,“我是嚴格按合同約束的時間劃撥資金的,沒有拖延一天。”
“一建為什麼會資金鏈緊張?”
孫麗麗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挪用了。”
我眼睛盯著劉璐,她眼神慌張閃爍,“你知道?”
劉璐*得無路可退,點頭說道:“一建公司同時有四個項目開工,都在水泥廠和磚廠賒欠…….”
“楊柳鎮有沒有?”
“金河花園就是。”
我立即對黃塵中說道:“立即查封金河花園,古龍江河堤什麼時候建成就什麼時候開工!翻天了!”
劉璐欲言又止,黃塵中立即出門打電話處理去了,孫麗麗見沒她的事,也借口工作忙走了。
“合力水泥是和縣政府簽了合同的,有嚴格的承諾,事關我們楊柳鎮發展的大計,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彙報?萬一汛期提前來臨,把工地衝毀了,你負責任或是我負責任?”劉璐麵色很難看,很沮喪,我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劉鎮長,你是楊柳鎮的老同誌老領導了,這項目的重要性不用我再囉嗦吧,當初就因為你工作經驗豐富,才把你抽出來負責。今天要不是莫總找我,事情豈不是鬧大了?一旦宣揚出去,我們還有什麼信譽度可言?馬上涉及到太陽神多晶矽項目和渝州鋼鐵的焦炭項目的招商,我們輸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