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燕綴泣道:“不關你的事。”
聽她這樣說,我輕鬆了一些,看來她心裏有什麼事瞞著我。
“什麼事,能不能對我說?我是你老公啊。”
郎燕情緒波動很大,我抱過她,等她在懷裏慢慢平靜一點,開導說:“我們已經是法定的夫妻了,兩口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一個人的問題兩個人來解決,總會好得多,說罷,乖哈。”
她還光溜溜的,我拿起衣服穿上,不停的鼓勵著。
“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啊?”
“不會的,說吧。”
她好像有很大的顧慮,欲言又止,在我安慰的眼神鼓勵下,她終於說出了一段令我始料未及的事來。
“你已經知道了,我小時候很孤獨,經常一個人玩,爸爸在部隊,幾年才能回家一次,媽媽那時候在廠裏上班,很少有人關照我,從小就養成了寡言少語的性格,到了上初中的時候,學校放學回家要走半個小時,經常是一個人回來,在我十二歲那年秋天,一個星期五的下午,由於輪到我值班打掃衛生,放學時已經接近六點了,天色很晚,我為了早點回家,抄近路經過一片樹林……”
我有點明白發生什麼事了,見她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說吧,沒事。”
“側麵出來一個男人,突然抱住我,我想反抗、叫喊,卻被他緊緊捂住了嘴,他力氣很大,把我抱進了一個小木屋,然後脫我衣服……*…..”
我的心在下沉,很亂,一時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態度,應該表現什麼態度。
郎燕怯怯的看著我,心裏一突,腦子清醒了一些,問道:“報警了嗎?”
她搖頭“沒有?我回家很晚,知道這件事不好,不敢給媽媽說,吃飯時她終於發現我不對,反複追問下我才說了,我也不知道該這麼辦,媽媽當時就哭了,第二天起來,我見她還呆呆的坐在沙發裏,一夜沒睡,麵容憔悴,我們抱頭痛哭。”郎燕情緒穩定了許多,估計和我沉著的反應有關,“她吩咐我不要說出去,什麼人也不要說,可是…..”
“歹徒抓到沒有?”
她點頭說道:“半年後被公安抓住了,電視裏播新聞叫受害者去揭發指證,媽媽再三吩咐我不要做傻事……就這樣,一直沒人知道。”
“你爸爸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也許他知道吧,因為第二年他就轉業回來了。”
我終於明白了郎燕的問題,心理壓力太大了,童年的陰影還一直伴隨著她。郎一平一定是知道的,他異乎尋常的愛郎燕,一定是覺得內心有愧,對不起女兒,當郎燕撞破他和張晶晶的奸情時,他為什麼毅然決然的和張晶晶分手,都是這種內疚的心理在作祟。郎燕喜歡我,他也不遺餘力的支持,甚至幫忙製造機會,對於我擅自接受張儀送來的房子、同意我到楊柳鎮……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歸結到:他是為了自己的女兒,郎燕一生的幸福!
“陸川,你會瞧不起我,嫌棄我嗎?”她看起來好可憐。
“怎麼會呢。”我緊緊的抱住她,郎燕閉了眼睛靠在我胸口上。
是啊,我會嫌棄她嗎?原以為她純潔高貴,不同俗流,是待嫁的處子,現在已經不是,是一個童年遭受不幸,有巨大心理陰影的女人,我會介意嗎?腦子很亂,答案很模糊,郎燕心理是脆弱的,再也經不起一點挫折,得先安慰她,讓她相信我,不然,她一旦看出我心理的猶豫,她這一輩子恐怕都難解開心裏的症結。
“燕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放心吧,我會像以前一樣喜歡你,愛你。”
“真的嗎?”她眼裏是疑問。
“嗯。”我使勁的點頭,現在說得再多,恐怕也一時難以讓她完全打消顧慮,雙手微微用力,讓她感覺到我內心的真誠。
下午沒有上班,我領著她到桂湖公園玩飛車、碰碰車、蹦床……郎燕在驚險刺激中忘了不快,開心的大笑,我也趁機在情緒上得到了緩解。
明天就是禮拜五,估計人事問題會在星期六的常委會上定下來,這是郎一平晚飯時有意透露了一句。一旦確定,恐怕就沒時間去吳德了,我借口到市局彙報工作,叫上孫克明,下午就到了市裏,路上給黃依依發了一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