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手腳你怕什麼?說不定紀委還查一個清官出來呢。”
“清是肯定的,可我那時候隻是一個小兵罷了,談什麼清官。”
張晶晶一臉的真誠,“說真的,嚴書記剛才給我談的時候心裏還真為你捏一把汗,現在哪個工程、項目查出來不是窩案?再說……你目前好像很醒目,十處打鑼九處有你。”
“什麼意思?”
“有人傳你在為王文剛活動。”
“我日…..對不起,急的,”我歉意道,“你又聽哪個說的?”
“甭管哪個說的,有這回事吧?”
“我要說沒有,你相信嗎?”
張晶晶回答很圓滑:“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問題是其他人信不信。”
媽的,老子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張晶晶,我對天發誓,和王文剛在一起吹牛喝茶是真有其事,要說我給他活動,那是他媽的胡說,是別有用心。”
“你還不知道啊?先鋒縣目前為了一個位置,已經白熱化了,苟大全為什麼要這樣嚴厲查處假苗子問題?借題發揮罷了,誰都知道你的身份,敲山震虎。”
“那是王二幹搞的,有我球相幹!”我氣憤難平,自從正式和郎燕交朋友以來,老子就成了風暴的中心,把郎一平沒辦法,什麼都對準我來了。
“王二幹這次肯定下課,苟大全早就想收拾他,原來跟楊財豐跑,現在沒靠山了想撈點錢養老,饑不擇食,居然打起扶貧項目的主意,禍害老百姓,這種人死有餘辜!”
“死了活該!”
張晶晶揶揄道:“你們男人做事心狠絕情,他畢竟當過你領導啊,就是死了你也要到靈堂磕幾個頭吧?”
“當過領導是不假,可他做事有些缺德,我們像牛一樣賣命,他在後麵大撈特撈,也不看看是什麼錢,涉及到千家萬戶的老百姓呢?這樣的錢用了也難安心哪。”
“搞項目的潛規則,雁過撥毛,沒辦法了。”張晶晶說得搖頭。
我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紀委再怎麼查也與我無關,所以心裏一點也不擔心,“和王三合書記處得怎麼樣?”
“沒問題,王三合除了說話有些粗野以外,人還是不錯的。”
“你遇到一個好領導嘛,不像我,出師不利。”
“難怪你對屬下那樣好,多少單位、鄉鎮的副職都羨慕煤管局呢。”
“嗬嗬嗬,是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
“我準備也像你學習,哪天來局裏取經。不過鄉鎮和機關又不一樣,主要是上級接待太多,如果事事公開,我們秀水就成窮山惡水了,鬼都不會上門的。”
“太客氣了,相互學習,你提前說一聲,別叫我失禮。”
“就這樣說定了,你最近還是要注意一下言行,當心別被人利用了。”
“謝謝你提醒。”
從茶樓出來,天色已晚,張晶晶走後我一個人沿著河堤慢慢往回走,涼風一吹,我猛然醒悟:說不定張晶晶今天是有意在公園外等我,說不定這是郎一平的主意,先探探我在苗子案件中究竟有沒有問題。
“難道他們還在暗中來往?張晶晶不像說話不算數的人啊。”我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如果這二人一直這樣下去,遲早會爆發家庭危機的,而這又關係到我未來家小家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