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天氣極好,羅烈去撫平公幹數月回來,難得和狐朋狗友一同廝混。迫近而立的人了,畢竟不比當年,多少都有了些頭臉,各自有各自的事情,牽扯太多或者沒有牽扯的都淡出了圈子,於是再一起喝酒買醉,便隻剩下不多幾個。

喝多了閑聊,男人自有男人的八卦,湯煥剛從國外回來,便說起了個人,原來外交部的那個柳次長在駐法國大使任上沒了。這個柳次長是風流出了名的,一生娶了八個姨太太,名門閨秀,小家碧玉,秦淮名妓,甚至於還有個結婚一年就離合的女權先鋒,最後在五十九歲上下娶了個十九歲的女學生,瀟瀟灑灑去法蘭西做大使去了。這麼個人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湯煥笑著賣了半天的關子,突然開口,誰知道呢?莫不是“馬上風”?於是一眾男人都笑,懷裏的女人也跟著嬌嗔笑鬧,倒成一片。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能在嬌妻身上馳騁而亡,也不算辱沒了這人一輩子的風流名聲。畢竟是離開京城這個圈子五六年的人了,眾人說說也就罷了,話題轉移,羅烈卻還在沉思。

這幫朋友裏,五六年前正在京裏混的,便隻有蔣寒山,推開身邊的女人過來,笑,“怎麼?勾起你的舊情?她自是嫁了的,前幾日恰在天津遇到了,帶著個孩子。”

羅烈撇他,不做聲,蔣寒山就笑,“哦,對了,你和譚小姐是要訂婚了吧,什麼時候,兄弟總得包個大大的紅包過來。”

羅烈搖了搖杯子裏的酒,“我送她去日本了。”一句話便沒了後文,蔣寒山估摸,譚小姐也已成了棄婦。這羅烈,是一門心思跟他家老爺子作對,這譚小姐的父親也大小是個局長,在他眾多交往的女人之中算是提的上台麵的,其餘的,更是不堪一提,沒想交往了年餘,也是這樣不了了之。

旁邊董清渝甩了一張報紙過來,《京華風雲》,一男一女攜手走過燕京劇院的大堂,那女子分明是剛剛被捧上影後寶座的韓冰冰。蔣寒山了然,哈哈一笑,柳老頭子風流靠的是什麼手段他是不清楚,反正羅大公子是不需要這些,隻要站在那裏,女人便飛蛾撲火一般一個個往上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