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香爐山,土匪沉香的山寨裏,到處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今晚是大當家沉香跟二當家鐵金剛同時要跟各自心愛的人成婚的大好日子,這樣的好日子可說是香爐山寨子裏百年難遇的雙喜臨門。大當家沉香一心看上的人是距離此處一百多公裏的貢水縣城大掌櫃方忠國,而二當家最想睡的女人恰恰就是方大掌櫃的未婚妻方紅玉。

吉時將至,鐵金剛忍不住問大當家的,是不是可以進洞房了?錯過了這個吉時,對他倆的婚事可不是好兆頭。做土匪的都是很講究一個好彩頭。三當家浪裏白條笑了,說二哥是不是就想著跟嫂子圓房了?再急,也不在這一時半刻的麼,人家姑爺都還沒到,你就等不及了?

鐵金剛似乎是被老三說中了心思,右手一撓頭,嘿嘿笑著,破天荒的沒有反駁老三的取笑,大當家沉香斜了一眼二當家,心裏卻是能夠理解這位比自己大幾歲的二當家,作為自己左膀右臂的鐵金剛,這些年來能夠做到這一點,對他來說是相當的不容易。

鐵金剛本姓鉄,大名卻不是金剛,之所以有了這個外號,跟他一身過硬的外家功夫自然分不開,那一副鐵打的身板,任是誰瞧見了,都不會懷疑這個人,渾身的肌肉就跟鐵打的金剛一樣,梆硬梆硬的,這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的,還有另一個看不出來的一點,江湖上給他取這個外號,那就是他的胯下功夫,更是叫一般的女人聞而生畏,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偏偏他的金剛鑽,實實是金剛不倒,不但敢攬瓷器活,隻怕是一般的瓷器到了他手中都要難兩全。第一次就叫那個搶來的女子被弄得要死不活,挨了沒幾天竟然是活生生的叫他給弄死了,你說,這種家夥叫誰能夠吃得消呢?簡直是比種牛都還要牛。香爐山的弟兄都知道這一點,這金剛的外號隨著鐵金剛用過的女人而名聲在外。

本來,從小就被沉香的老爸收養,也就是香爐山老當家的,鐵金剛實在是被當作接班人培養的,要不是鐵金剛著實好這一口,自打十四歲開始沾上了女人,再也管不住自個的褲襠,沉老當家的是不會叫自己的獨生女兒來獨當一麵,更有可能的是讓沉香跟鐵金剛走在一塊,這才是最為理想的安排,鐵金剛的這些嗜好,就無形中廢了自己的前程,隻能是屈居二當家的。

老當家的也不敢那自己的女兒一生的幸福做賭注,隻能哀歎自己的這位義子什麼時候能夠像梁山泊的矮腳虎一樣遇上一丈青,從此改了那份邪性。好在鐵金剛雖然有這種嗜好,江湖口碑還是不錯,江湖行走義字當先,對香爐山更是忠心可嘉。在沉老當家一口氣噎著沒閉眼前,更是跪在榻前,有如當年孔明對待劉備,誓死要保護沉香妹妹,隻要有他鐵金剛在,就不會叫沉香受半點委屈。

誰知,沉香當家以後,所作所為並不比自己的老爸差半分,香爐山的一幹土匪俯首貼耳沒有半個表示不敬,倒是鐵金剛的所作所為叫沉香所不能忍受,作為女人,她不能聽之任之,自己的幹哥哥這樣糟蹋人家良家婦女,於心何忍?便立下了一項規矩:香爐山的所有土匪不能隨意糟蹋良家婦女。

這新加的一條規矩,等於是要了鐵金剛的命,沒有女人的日子還怎麼過?就是想到貢水縣城去打打野食,解決解決一下個人需要,也不是那般方便的,到底是土匪,想要到那一百多裏遠的縣城去,得做一番打算,要是碰上風聲緊,更是隻能幹憋著。

果不其然,在一次鐵金剛帶領弟兄們下山幹活時,順便就把人家財主老爺的標致女子給一道幹了,在鐵金剛一夥人走後,財主女子不甘屈辱,一根繩子解決了自己。沉香知道了這件事,就召集了全部弟兄,當眾宣布了要執行山規,對帶頭破壞了規矩的鐵金剛進行懲罰。

鐵金剛好漢做事好漢當,倒也不推諉,隻是心裏頭覺得憋屈,僅僅就睡了一個財主老爺的女子,要自己這樣當眾受罰,太叫自己丟麵子了。可是,規矩是早就定下的,自己也是胸脯拍得山響答應了的,不能自個打自個的嘴巴,何況還是沉香親口說下的,就隻能眼瞅著明晃晃刺眼的釘板擺在自己麵前,自己也不能顯出半點喪氣的樣子。

鐵金剛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剛從釘板上滾下來,一身血糊糊的,鋒利的釘尖給刺的,沉香卻當眾自罰,說是自己沒有帶領好大夥,弟兄們違反了山規,是她這個當家的無能,她願意陪著受罰的弟兄一起受這道罪。

這一下,把從來不知道眼淚為何物的鐵金剛說傻眼了,央求沉香不要這樣做,最後弟兄們都跪在沉香麵前,保證不再違反山規,可是沉香愣是沒有同意,當著鐵金剛他們所有人跪著的麵,從釘板上麵滾過去。從那以後,鐵金剛再難受,也隻是幹忍著,真憋不住了就找借口上縣城,絕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