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李策等到舍友們都睡熟之後,如同狸貓一般輕巧的翻下床,悄然離開。
寶城大學是晚上十點半鎖校門,但是這難不倒李策。每個學校總有夜半不歸的學生,上網吧或是賓館,所以一些僻靜的牆段總是準備了一些翻牆的東西。
因為是本地人,在開學前的暑假裏李策早就將這些情況摸清了。寶城大學學生們用來翻牆的是一個折疊梯,就被藏在一個牆角,被一些花草掩蓋著。
李策來到那個牆角,很快就從草叢中找到了那個翻牆神器。看著輕便的折疊梯,李策不由得為寶城大學的同學們感歎,準備太充分了。
寶城大學夜間有著保安和學生會的巡查,李策沒時間多做感慨,迅速的展開折疊梯,如同猿猴般靈巧的爬上牆頭。然後小心的將折疊梯折好,扔進草叢之中,這可是全校學生通往幸福的寶物,被巡查的沒收了,他可就是全校的罪人了。
學校沒多遠的地方,停著很多24小時待命的出租車,李策隨便上了一輛,說道:“輝煌夜總會。”
那司機曖昧的看了一眼李策,發動了汽車。
李策雖然明白他肯定想歪了,但是也沒有解釋,一路無話,晚上的交通還是很順暢的。
眼看就要到輝煌夜總會了,司機突然刹住了車。李策詫異的說道:“怎麼回事?”
那司機臉色煞白,哆嗦著說道:“前麵,前麵有個人躺在路上,恐怕是出車禍了,等下,我繞開她。”
順著司機的目光,李策望著倒在血魄中的人影,李策麵色陰晴不定,心中掙紮不已的。
一方麵要去完成任務,這關係到自己的性命;另一方麵則是救下這個人,現在已經過了午夜了,輕易沒有人路過,要是沒人救治的話,這人可能會死在這裏。
自己的性命和別人的性命相權衡,顯然自己的更加貴重。李策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告訴了他們出事的地點,又撥打了110,同樣敘述了一下情況。
李策心中歎道:“我已經仁至義盡了,畢竟我也是性命難保。”扭過頭去,不再看那邊,生怕自己心軟。
司機豎起了大拇指,讚道:“小夥子好樣的,現在你這樣善良的人已經不多了,都生怕惹到晦氣或麻煩,好樣的。”
李策被他說的心裏堵得慌,這社會是怎麼了,隻是打了個120,就算是難得的善人了。
那人本來看到有車到來,充滿了希望光芒的眼睛漸漸黯淡下去,一股絕望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車子繞過地上那人的時候,李策轉頭看了他一眼,身子一震。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了當初自己感到父母車禍現場時父母那絕望無助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喊道:“停車!”
司機被他駭了一跳,下意識的踩下了刹車,這才反應過來李策要做什麼,忙勸阻道:“同學,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這要是被纏上可就說不清了。”
司機有些苦口婆心的話,並沒有使李策回心轉意,反而說道:“司機大哥,你先走吧,我在這裏等著救護車。”
望著李策走向傷者的背影,司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黯然的開車離開了。若是年輕的時候,他也會熱血一把,留下來幫忙,但是現在他家裏有老有小,實在是冒不得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