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幾隻鳥兒在老樹上鳴叫著,太陽剛露出頭,第一縷陽光灑在山村的一角。
“洪哥!洪哥!”遠處傳來中年婦女焦急的叫喊。不久,門外傳來焦急的交談聲。“大牛從附近的村子回來了,叫大家快走,洪水不久就要淹沒過來了!”中年男子回應道:“嫂子,謝謝了,我這就帶孩子上附近最高的山頭。”那婦女剛想再說什麼,卻是沉默地走開了。
農夫走到床邊,看著還在熟睡的男孩,眼神中露出男子難有的輕柔:“洪兒,該起床了。”男孩伸了伸懶腰,大鼾了幾聲,模糊地說道:“還……還…還沒睡醒呢。”說完又倒了下去。中年男子無奈地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嘴角露出苦笑,坐在床邊,聽著兒子均勻的呼吸聲。
洪水是從幾天前開始的,聽說是北方大江河堤又垮了,洶湧的河水瞬間淹沒了附近的幾個小城,大牛快馬傳來消息,帶領著村中的人在前一天晚上便爬上了附近的大山上,點人時卻發現少了兩個,仔細清點才知道是洪天父子倆。
山上的大牛看著不遠處的洪水,又再次望了望那棵老樹,低下頭,輕歎口氣,道:“洪叔他倆沒有走出來。”一旁的老人,微笑著說道:“這是他的選擇,別擔心。”
洪水衝垮了村中其他的房屋,淹沒了莊稼,鳥兒都爭相飛向高處。中年男子仍然看著洪天,輕聲說道:“睡吧,有爸在。”
洪水一衝而過,仿佛淹沒了老樹,淹沒了房屋,淹沒了,山村的一角。
洪水一衝而過,並沒有絲毫的停留,老樹仍在,房屋仍在,還有,那鳥兒的巢,都還在。太陽的光芒再次照在這一小塊地上,男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卻又躺了下去。
洪天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太陽已經升到空中,陽光射進他簡陋的洞府,洪天回想起那夢中的情景,不由得笑了笑:“原來是這樣的啊,我說怪不得虎子他們的屋子都垮了。”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入洪天耳中:“出來,走上第九峰,我在山峰頂等你。”
頓時,洪天眼神一凝,他才醒來,突然毫無預兆地就有聲音出現,本能地警覺起來。那聲音再次傳來:“小子你別緊張,我就是幾天前的那個糟老頭,你來就是了。”洪天眼前浮現出當日在競技場遇見的老人。
洪天心中鬆了口氣,在倩羽麵前他總是感覺有些不習慣,所以一直沒有開口問過關於靈力方麵的問題。而這糟老頭說過收自己為弟子,到時候定要把心中的疑問都弄清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人瞧不起,更不知道在這種允許殺人的環境中,自己得罪了人之後,竟然沒人來找自己算賬,與他心中所想的並不符合,還有很多很多的問題。
洪天走出洞府,詢問過後,知道那第九峰是鬼宗山峰裏最高的,第九峰沒有任何的長老,弟子,有的隻是從山腳到山頂,看不見盡頭的階梯。第三峰管理洞府的青年還說這第九封原本是並不存在的,是在幾百年前的宗主揮袖間誕生的。說道這裏時,那青年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向往。
洪天也是十分驚訝,那要有多麼強大,揮袖間便有移山填海之威,那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洪天走下第三峰,在山腳下看見了許多的普通人,並沒修出靈力的人,他們的表情上有好奇,有害怕,有後悔,更有恐懼。打聽過後,他知道了這些人是被宗內一些修為較高深的核心弟子外出尋來的有修煉潛質的人。雖說心中有些觸動,但洪天並沒有管太多,而是快步走過。洪天知道按照通常時間上來說,他應該是這批人中的一員,隻是那馬師兄本就要離開鬼宗,似有急事,便尋了他來。這一點他十分疑惑,有一定修為的修者,在抓自己之前,為何還要騙自己一下,難不成那馬師兄有什麼特殊的怪癖?
輕甩了甩頭,洪天不再去想那些問題。緩步來到第九峰前。
這山峰十分特殊,一麵遍布樹木,另一麵卻是被一片水霧籠罩,看不見山,看不見人,更看不到那通向山頂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