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早上的第一縷陽光射入統領府,照到一道人影上,人影持著木劍,一招一式做著晨練。
旁邊,一仆人端著盛滿水的麵盆,滿目崇拜地看著尹正。
尹大人年紀輕輕,不僅修為高強,去過楓林要塞上陣殺妖,而且回來之後就被人皇陛下器重提拔,直接當了禁衛軍統領,這些年皇城內外的治安,握手言和的場麵裏從來都少不了尹大人的身影,而自己身為尹統領府上的傭人,平日裏出去買個菜都能感到有無數羨慕的目光。但是就算武藝,地位達到這般高度的尹大人,依舊是這麼勤奮,每天都趕早晨練,實在讓人欽佩。
尹正一看太陽已出,又練了一會兒,把木劍輕輕一扔,木劍就恰好緊實無縫得插到劍樁上原本的位置,其對劍的把控度,可見一斑。
尹正洗漱完,拿過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扔回麵盆裏,
“趙伯,今天家裏有什麼安排麼?”尹正洗漱完舒展筋骨,輕吐口氣,隻感覺此時神清氣爽,狀態好極了。
“回大人,最近府上都在為老爺的六十大壽做準備,暫時沒有大人需要做的。”趙伯端起麵盆,就要回去收拾,順便盯著下人去準備今天一天的飯菜。
都六十了麼?習武之人普遍比常人長壽一些,但是沒想到那個人都已經六十了,還能在前線廝殺。尹正心想,心裏浮現起楓林要塞裏那道壯實的身影,不過最近他心情應該不怎麼好…
尹正甩甩頭,把心裏那點不安和煩躁拋於腦後,自己現在是皇城禁衛軍統帥,不再是上陣殺妖的楓林軍將士了,護衛天子腳下百姓子民的安全才是我的職責。
雙掌狠狠拍了自己臉頰,給自己提提神,尹正回到自己裏屋穿戴整齊,拿起天子劍在腰間係好,就這麼出了統領府。
……….
統領軍,議事大廳,尹正坐在中間的主位上,看著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些懸而未決的卷宗,有些頭疼。一般的斷案執法流程沒必要送到議事大廳的,城內“縣令”自由裁量即可,但是皇城腳下,隨便扔一塊磚頭都能砸到八個關係戶,一旦涉及到這些關係戶,區區一縣令,怕是有再多的命都不夠他們玩的。
而這些卷宗,便是從皇城縣衙扔過來的燙手山芋。
剛開始接手這些卷宗,尹正還是很不情願的,這不是逼自己得罪皇城權貴麼,連有著豐富辦案經驗的縣令都拿不準,他能做什麼?
但是一旦看到卷宗裏這些權貴關係戶所涉案子,哪怕是尹正再怎麼想圓滑處事,也逼的自己嫉惡如仇,提起天子劍就衝進縣衙,命縣令去探個究竟。
天子劍,威同聖顏,隻有兩個人可以佩戴,天子禁衛軍統領和人皇本人,有先斬後奏之權。
一旦鐵證如山,不等這些關係戶們如何哭喊,縣令下達死刑判決,一旁的尹正即刻拔劍。天子劍出,惡貴命喪,因此天子劍又人稱為“權貴的天罰”。
長舒口氣,再怎麼不情願,尹正還是翻開卷宗,做了些簡單的批注,著人送還縣令府。
尹正站起身來,喚來衛兵,問道,
“這兩天城內可有異常?”尹正左手放鬆地搭在劍柄上,就要走出議事大廳,去往皇城內巡邏。
“回統領,城內無異常,不過…城外有一些怪事,屬下拿不準。”
“嗯?”尹正來了興趣,“怪事,有多怪?”
“皇城郊外,有一村莊,近日有人路過的時候,發現整個村莊所有人都消失了,但是即不像強盜闖門,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據發現者回報,他去的時候甚至鍋裏還有飯在煮,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在某一瞬間所有人都消失了一樣。”
“縣令也去過那村子了,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所有人都消失了?尹正心裏也感到奇怪,問道,“這是哪個村子?怎麼還要路人發現?”
衛兵回道,“那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子,平日裏也和皇城多有往來,和他們接觸過的都很奇怪最近他們村沒人進城來過了,村名也是個普普通通的名字……”
“清河村”
這是一個依靠某段河流建立起來的小村莊,平日裏不過百來戶人家,河流上遊地勢較高,流到村子裏的水雜質較少,水質清冽,所以村裏人都稱此地為清河村。此刻,尹正站在河邊,看著清澈透明的水流,水中小魚,細蝦愜意地歡跳蹦噠,河底的沉石也被衝刷得亮堂堂,甚至能把他的臉映襯出來。
“…以上,就是迄今為止所有的報告了,目前清河村現在已經被封起來了,未經許可不得入內…”
尹正靜靜聽完衛兵的報告,揮手示意他退下。
村子很安靜,也很小,最遠的兩端也不過十分鍾腳程,但是村子裏房屋高低錯落,位置散亂,每個門的朝向都不同,尹正走在村子裏,要找到某個屋子的話還要稍微花點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