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珍珠運用瑜伽老師教的平複心情的方法,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直到確定自己開口不會暴草泥馬之後,才道:“淮橘愚昧。”
劉俊逸不是沒看到她盡力壓抑自己的怒氣,笑意更濃,道:“這麼說吧,那日在山間見到你,朕覺得你甚好。”
胡扯,忽悠,混蛋,強盜。溫珍珠小臉氣的鼓鼓的。這人一來氣,理智就會弱幾分。
“皇上,什麼叫甚好?淮橘自幼在道觀長大,學識淺薄。既不會女紅,也不懂詩詞歌賦。除了這張臉還能見得忍,實在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可取的地方。淮橘實在覺得,自己不配入宮。”最後那句話,溫珍珠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口。
劉俊逸哈哈大笑起來,笑了許久,突然嘎然靜止,冷冷說道:“如何是好?朕貌似不需要會女紅,懂詩詞歌賦的妃子。”
“皇上英明,自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淮橘愚昧,實在怕有負聖恩。”話說到這份上,就猶如在弦之箭,不得不發。
嚓哢,劉俊逸握在手中的茶杯被他捏碎了,冷冷問道:“趙淮橘,你這是在跟朕說,你不想進宮的意思嗎?”
去你妹的在弦之箭,不得不發。龍顏大怒,溫珍珠還是被嚇到了。此刻若不是腿軟,隻怕她真會撲通一聲跪下求饒,求皇上放過她,別納為妃。但……
“沒錯,淮橘不想進宮。”
呸呸呸,說完這句話,溫珍珠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溫珍珠,你這性子就不能改改嗎?
“趙淮橘,你好大的膽子。”劉俊逸砰一聲拍在石桌上。
聽那聲音,不知他會不會覺得痛,溫珍珠都替這石桌感到疼。
“皇上息怒,淮橘隻是把心裏話說出來。皇上您總是高高在上,下麵的人從不敢忤逆您。如今聽到淮橘這樣難免會生氣,但實話都是不大好聽的。”盡管覺得頭皮發麻,溫珍珠還是頂住壓力說了出來。
“趙淮橘,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女子費盡心思想進宮為妃?”劉俊逸眉頭微皺,問。
“淮橘不知,但肯定不在少數。”
“你可知進宮為妃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對很對人來說,能進宮為妃是無限榮耀。不,不僅僅是榮耀,還能帶來那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對於她溫珍珠來說,進宮,跟進牢房沒差。
可這些話,能如實說嗎?
思索一番後,溫珍珠道:“我想,每個人追求的東西肯定有所不同的。淮橘當然希望這輩子能衣食無憂,享盡榮華,但也渴望能自由地過,能做自己。”
劉俊逸看著趙淮橘那堅定的眼神,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膽怯盡退。
自由的過,做自己……這些何嚐不也是他渴望的?可他是皇帝,萬事民為先啊!
“趙淮橘,聖旨已下,你天女的身份不容置疑,更不容推翻。不管你內心怎麼想,進宮,那是一定的。”
溫珍珠歎了口氣,道:“皇上,今日咱門也算坦誠相待,不如幹脆把話說明。淮橘也好知道日後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