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宿醉的結果就是這樣。畢業在即,錯了,是應該已經畢業了,剛剛拿到畢業證書的我,和宿舍幾個室友在飯店喝了一頓散夥酒。四年的時間如江水流逝,轉眼就要各奔東西,天南海北,這頓酒喝的可想而知。六個人,十二瓶牛欄山,八箱啤酒,結果可想而知。六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趴在床上,就昏天暗地的睡了起來。
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晃了晃混沌的腦袋,吃力坐了起來,勉強睜開眼睛,卻被耳邊一陣大呼小叫吵得又一陣兩眼金花!
“少爺!你醒了!”
“夫人,少爺醒了!夫人!少爺醒了!”
一個玲瓏的身影風一樣飛快的閃出門外,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人麵孔的卻愣在床上。
不對,宿舍怎麼還有女人?剛剛那陣呼喊明顯是女聲調的。
少爺?這喊誰呢?有病!對了,我是不是昨晚上跑錯地方了,不會那麼極品,一頭紮進了女生宿舍了!也不對啊,要是真跑到女生宿舍來了,那群大姑娘小老妹的,當時還不義憤填膺把我踹到派出所蹲著去,還能在床上挺屍到現在!
摸不著情況的我四周一看,本來被酒精麻醉,轉數就低的腦袋當時死機。神馬情況?!
一張紅木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四周牆壁上掛著幾幅看似大師的潑墨畫。地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幾個四角原木的矮凳,床邊的茶幾上,八個紫砂杯子扣在一個紫砂壺的周圍,屢屢青煙從旁邊一尊香爐冒出,而後緩緩上升,飄散在屋裏,使勁吸了兩口,檀香味,清新,腦袋當時就清醒了很多!
這是哪?宿舍?不可能啊,沒有臭襪子漫天飛舞我就謝天謝地了。派出所?人民公仆有那麼好心這麼善待你?這是不是拍電影呢?
就在我錯愕當場的時候,一陣清風飛快襲來,暗香流動,外帶一陣劈裏啪啦的發問:“少爺,你好點沒有?醒酒了吧?我給夫人找來了?少爺!少爺!你倒是說話啊!少爺…”
高分貝的聲音外帶一大堆問題把本來就沒有正常的我砸的那個七葷八素!瞅著那快貼在我臉上看的小蘿莉妹妹,我當時就快哭了,什麼世道啊,不知道睡醒剛起會有眼屎啊,還逮到我一陣狂看!
“紙鶯,你小點聲,少爺才醒,你那麼大聲幹什麼!”另外一個悅耳而又稍微成熟的聲音從蘿莉妹妹的身後傳來。
“哦,夫人,你看少爺醒了,怎麼眼睛不轉,是不是酒還沒有徹底醒呢?”小姑娘放慢聲調,側開身子,微微往後仰著頭說道。
“玉兒,你可醒了。娘看看,是不是好點了?頭還痛嗎?”
小姑娘閃開身子,夫人來到我床前,捧起我的臉問道。
高聳發髻,一隻青碧色的發簪露出兩頭,貼臉的雲鬢,一對水滴狀的金色耳墜掛在耳垂。秀美五官,慈祥而又關切的眼神,再加上眼角的一點尾紋,大方而不失典雅,一雙手輕輕的捧著我的臉。
“玉兒?娘?”我不知所措的輕聲嘀咕著。
“怎麼了,玉兒,娘親和你說話呢,玉兒,你可不要嚇我!”一陣關切的話語,緊張的神色,漂亮夫人眼眶中淚花隱隱初現!
這是哪裏啊!我怎麼會在這裏?一陣頭皮發麻,我最怕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理不清頭緒,我得先知道在哪呢,這都什麼事啊!我勒個去。
“玉兒,你可不要嚇唬娘親啊,這是我們家啊,我們家你都不知道了嗎?我是娘親啊,我的玉兒啊,你倒是怎麼了啊!”說著說著,眼淚還是掉了下來,我一陣手忙腳亂,想給她擦眼淚,剛舉起手,卻又覺得不合適,剛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