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廷沉著臉：“你的意思是，我沒有事，但是他們都在罵沈初初？”
秘書頓了頓，艱難地說了個“是”。
邵一廷並沒有明顯動怒的模樣，神色依舊冷淡，手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良久後，他說：“把林燕麗叫過來，然後告訴公關部的人，不管他們說照片是合成的也好，又或者照片裏的人並不是沈初初也好，必須把對沈初初的傷害降到最低。還有，聯係沈初初的助理，告訴他，如果他沒能攔住沈初初看微博，他就不要想在娛樂圈呆了。”
秘書點頭，抱著文件準備出去叫人，卻又被邵一廷叫住。
“沈初初現在人在飛機上，所以處理的時間有十幾個小時，”邵一廷冷聲說：“我不希望她落地的時候，這條微博還出現在網絡上。”
秘書：“是，是的。”
而另一邊，Mark尷尬地看著顧澤：“呃……你要不要喝點水？”
顧澤雙手拿著手機，看著那張圖片已經很久。周圍偶爾有工作人員經過，都對他報以複雜的眼神。
Mark歎氣：“其實吧，女生有時候是很不理智的，尤其是吵架的時候，說話呢，容易傷人，做出來的事情，咳咳，也很容易脫軌。不過我一直覺得沈初初這個姑娘吧，看起來有點蠢，實際上很聰明，這事不像是聰明人做出來的，可能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顧澤說。
Mark愣住：“哈，哈？”
顧澤把手機遞給他，道：“你看，照片的拍攝角度是自下而上，證明拍攝者要麼是蹲著身子，要麼就是站的比他們低，前者隻適合擺拍，不太可能，所以應該是後者，這個地方大概是個觀景平台之類的地方，所以初初和邵一廷站得比較高，拍攝者或許是後來上去的，所以拍攝角度如此。”
“所以……”Mark小心翼翼地問：“他們是在公眾場合，嗯，親吻來著？”
顧澤搖頭：“不是親吻。”
Mark一臉懵逼。
顧澤說：“邵一廷的手明顯在固定初初的動作，你不覺得奇怪？兩個人親吻，一個人扶著她的手，另一個人卻直直地站著，這是一種很不自然的動作。而且初初的眼睛還在平視，表情空白，這並不符合兩情相悅親熱時候的表現。”
Mark：“我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沈初初是被迫的？”
顧澤再次搖頭：“不是被迫，應該是邵一廷突然親吻，她沒有反應過來。”
Mark沉默了許久：“那有沒有可能……他們確實是互相喜歡，隻不過這個親吻比較突然，畢竟，你看不出沈初初反抗的意思。”
顧澤沒有說話。
是的，他看不住任何反抗的意思，甚至在他看來，這張照片無論是構圖、色彩、明暗，甚至是兩人的姿態和麵容，都堪稱完美。
他微垂著頭，淩亂的發絲耷拉著，像是有些頹然，又仿佛有些迷茫。
這段日子的工作日程不多，但顧澤卻以明顯的速度瘦了下來，他不回家，平日裏也吃的不多，卻每天早晨堅持跑步，拍攝時仍舊專注認真到了挑剔的地步。
整個人仿佛隨著初初的離開而失去了什麼，隻是用精神在硬撐。
Mark：“……你還要請假回家收拾房間，明天機場去接她嗎？”
顧澤沒有如他所想的猶豫，很是鎮定地點了頭：“要。”
Mark有點替他委屈：“你當初跟周梓夜什麼都沒有，隻不過因為她得了絕症去探望了兩次，沈初初就完全不理你，跟你吵架，還跑到國外去。現在她都這樣了，你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天底下長得好看的姑娘那麼多，喜歡你的也不少，這棵樹不好吊，你非得這麼認死理嗎？”
顧澤“嗯”了一聲：“我就是這麼認死理。”
Mark：“……”
“而且，”顧澤拿過手機放到一邊，道：“網上太多不理性的粉絲了，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初初知道，我必須第一時間見到她，防止她刷微博。”
M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