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現在都還不足以登堂入室,但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已經非常可怕了!
以詩入畫、以字入畫、詩勢相敵、畫意相克、字風相比……石台之上一人下去一人又上,你來我往、前赴後繼。雖然比不上學員之間比拚的精彩,但好在連續不斷,一場接一場讓人看得應接不暇。
“下一個誰上!”石台之上一名男子大呼一句。
此人名雨柔風,名字軟雅至極,但其長相……濃眉大眼,五大三粗,灰衣淩亂,一看就是不拘小節,活生生一個虯髯客。
而且聲音渾厚粗重,麵色可與古銅相比。
“雨柔風”這個名字不知道是誰給他起的,那人如果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就是如此一個與其名字相矛盾的人,憑借他傲然風骨、如怪石嶙峋的書法已經連敗三人,場下之人沒有大才的不敢觸其鋒芒。
見無人上來,這個雨柔風低聲嘟囔著,雖然聲音小,但經過擴大也可以聽清楚:“想早進個學院還如此麻煩,學院真是坑人,不知道能不能進神武學院了。我如果進去當了院長,一定改改這個規矩……”
星沉忍住笑意,雨晴也極力忍著,雨風哈哈一笑“這個人真是有趣。”
星沉想說:他何止有趣,簡直就是奇葩!
笑歸笑,但人們也意識到了,雨柔風不點人挑戰,場下又沒人敢上,要打破這種情形,恐怕學院之人要上了。
果然,白色的石堤上,一位青衣男子緩步走來——天法學院的上了。
“在下水空。”來者微微拱手。原來是上一項戰勝木直的水空。
場下一邊嘩然——這是他們期盼已久的時刻。
“雨柔風。”雨柔風也微微抱拳,眼神變得凝重,“那水公子先請吧。”
水空也不客氣,手中長卷一展,筆墨縱橫揮灑,一副江山萬裏圖便輕鬆畫成。
畫完停止,滿意地傲立在那裏看著雨柔風。
雨柔風對著畫思索片刻,大筆一揮,連綿的墨水潑水般淋上。頓時,水空麵容一皺:他這是在侮辱自己的畫作。
但他又不能終止雨柔風,就隱忍著看他盡情揮毫潑墨。
沒有中斷,一氣嗬成。畫卷已經“麵目全非”,或者說改頭換麵。
本來壯闊的萬裏河山圖,被雨柔風就地取材:黑山作點,墨河為橫,勾勒出大大的一個字:驚!
全場驚嘩,這簡直化腐朽為神奇,以字之勢蓋畫之意。雖然這種做法史無前例,但能做到如此,不僅要有與眾不同的思維,還必須要有完美駕馭的書法。
沒有在意人們得的反應與水空難看的臉色,雨柔風淡淡說了句,“哦,我輸了。”
便走下台鑽入人群不見了。
這無疑更令人詫異。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說自己輸了?
水空頂著難看的臉色也回到亭中,他不想繼續留在台上,那些喧嘩不是給他的,這很丟臉。
而星沉卻在心底感歎那個雨柔風的聰明:他覺得已經會被學院納收便及時收手,不太鋒芒刺人,這是一種智慧。
盡管人們疑問重重,但雨柔風已經走了,比賽還是繼續。而水空又自知丟臉,不去守擂。比賽便再一次回到起點。
你來我往,前赴後繼。
直到人群中一襲白衣緩緩走來。全場矚目。
暮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