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如烈陽,人露鋒芒。
狹長的石堤上星沉步步沉穩,他背後的巨劍反射著明亮的光芒,牽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街道上、亭子中甚至錦船裏。
“他是誰啊?以前怎麼沒聽過雨家有這號人物?”街道上有人開始議論。
“我也第一次聽說星沉這個名字,不知道雨風有何用意。”
“這是文會而且是表演,他背著這麼大的劍幹嘛?”
“小慧,他好俊俏哦,有沒有覺得?”
“是啊是啊,好帥,比雲家的二公子還英俊!”
…………
站立在湖心的台地上,星沉向著四方輕輕行禮,然後高聲言語“在下將演奏一曲,曲名“陽春白雪”,還望靜聽。”
而下麵的人都一陣詫異——奏曲一般為藝女獻媚之用,難登大雅,為何他會選擇此種表演?這實在令人笑話。就連雨風也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管周圍忽起的噓聲,星沉將用行動來打破他們的認知!
拍劍而飛,星沉用力一躍,抓住巨劍之柄,借著落勢劈如水麵。驚人之力引起水花飛濺,如湧泉突然噴發,覆水傾台!水簾如雨,遮住台上場景。
這一下先聲奪人,使得人們端目凝神,認真看起來。
待水滴皆落,星沉已盤坐台心,膝上承劍。他向四周微微一笑,右手抬起,在巨劍之身輕輕一彈:
“鐙——”
緊接著,星沉雙手行雲流水般開始在那巨大的劍身上敲、彈、震、撫、拍。美妙的音節仿佛有生命般在他的手下舞蹈,美麗芬芳。
人們不自覺的被帶入這“陽春白雪”的世界,一種靈魂深處的感覺被這前所未有的音樂所牽引,引起心靈的共鳴,仿佛思緒上的某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這音樂的詮釋下得到完美的注解,令人心曠神怡。
“嗡——”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拖鳴,台上因剛才一劍積的水好像被賦予了生命。無數的水滴竟奇跡般地在台上跳動,好像許多玉珠在地上彈跳,彈跳,一直到劍的餘震之音停息,水珠終於全部重新落入湖中。
史無前例,超乎想象的奇跡震驚著每一個人的心。
站起身,將劍背好,向著觀眾鞠躬,緩緩沿著石堤走著,星沉默默完成這一係列動作。而周圍沒有一絲聲音,一絲都沒有,安靜得有些詭異。
“真是顛覆世紀的演奏啊!這一定會是藝樂的一次裏程碑!”還是石踞天最先調整過來,他驚歎地發出心中的感慨。
全場轟動,掌聲如山崩般驚天而響,人們現在才終於明白什麼是音樂,才知道它極度迷人的魅力,才懂得為何星沉堅持冒天下之大不諱,才醒悟自己剛才是多麼的愚昧!
來到亭中,星沉麵對目光滿帶驚喜與崇拜的兩人,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這會轟動全場,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誇張,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這種全新的樂調所產生的影響。
雨風無言地拍拍星沉的肩膀,讓他坐下,激動的眼神中滿含讚許。雨晴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星沉,沒有平日的羞澀,仿佛是想看透星沉還在隱藏著沒有顯露的秘密。
此時,街道上已然哄亂一團。
“這是什麼曲子?”“美妙啊!太好聽了!”“居然用劍奏出如此天籟!”“原來音曲也可以這樣好聽啊!”“與它相比,我以前聽的曲子簡直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