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在外麵聽見屋裏……”美美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看到滿地的狼藉,也吃了一驚,“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事,一隻老鼠而已。”
說罷,我不再理會美美那質疑的眼神,一頭把自己埋進溫暖柔軟的被褥中,不再吭聲。
“小姐,快醒醒。大殿下他,他在院中等你呢。”美美清脆的聲音,把我從睡夢中吵醒。
這兄弟倆是怎麼回事?約好了整我是不是?胡亥的那個吻,害得我大半宿沒睡著覺,好不容易在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勉強入睡,還沒睡多一會兒,又被扶蘇吵了起來。我真想大吼一聲:我上輩子跟你們有仇嗎?
即便是再不情願,也得認命地爬起來。我頂著一對黑黑的熊貓眼,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老老實實地坐在凳子上,讓美美為我梳妝。
說實話,自從那天之後,我每次見扶蘇的心情都很矛盾。一方麵是急迫地想見到他,因為隻有經常跟他接觸,才能找到下一個收回精魄的機會。而另一方麵,我又十分地怕見他。實在是因為扶蘇看我的眼神已經炙熱地讓我無法忍受了。我知道,他的轉變都是從女魃附身後的第二天開始的……
應龍走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扶蘇還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我則很“仗義”地在一邊陪著他。不要怪我給“仗義”兩個字加上引號,有頭發誰願意當禿子,有床睡誰願意躺草地,還不是因為我腳疼得走不了路了嘛。
本來我腳傷得還沒有這麼嚴重。哼,都怪應龍和女魃,有超能力也不是你們的錯,可是出來嚇人就是你們不對了。害得我拖著瘸腿又跑又跳,不傷得嚴重才怪呢。
“折騰這麼久,還真是累了,啊~~睡了,晚安扶蘇。”我靠在粗壯的桂樹下,嗅著甜甜的桂花香進入了夢鄉。
……
嗯,樹上的小鳥好吵,是不是天亮了它們都起床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被眼前一顆放大了數倍的頭顱下了一跳。“扶蘇,你……你靠我那麼近幹嘛,想嚇死人啊。”驚魂未定的我撫著胸口坐了起來。
“浣兒……”扶蘇猶豫著開了口。
“啊,不,不,我不是浣兒,我是薑黎。”我急忙擺手否認,千萬不要再讓我當什麼“浣兒”了,我可不想再次被附體,還是做自己舒服些。
扶蘇失落地往草地上一趟,“浣月軒是我亡妻浣兒生前住過的院落,她過世後,我不欲閑人擾了她的寧靜,就把這裏就空置了下來。”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了這些。
“我把你帶回來的那個晚上,你昏迷不醒,偏院裏又住滿了門客幕僚,我想你一個姑娘家跟男人們擠在一處多有不便,這才把你安頓在了這裏。”
哦,我說我怎麼一住進來就享有五星級待遇呢,合著實在沒招了才這麼安排的啊。我聽著有些泄氣,懶懶地沒有搭話。
“如今我卻覺得,這樣的安排是浣兒在天顯靈。”扶蘇突然坐了起來,一雙夾雜著興奮、欣喜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我,“你知道嗎?浣兒昨晚來過了,在你的身體裏,跟我說了好多的話。”
啊?合著你都記得?我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大。
“浣兒一定是知道你天賦異稟,能溝通陰陽兩界,才安排讓我認識了你,安排讓你住進了浣月軒。”
我倒~大哥,我真的不是靈媒啊!
看著扶蘇愈發炙熱的眼神,我有些欲哭無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