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柳如眉見紅，沈嬌嬌是一刻都不敢耽誤。
那司機也好說歹說終於同意，“謝謝，謝謝，好人一生平安。”
司機皺著眉頭，還是覺得有些掃興。
一到路口就趕緊讓沈嬌嬌下車，“快點，快點，別耽誤我做生意啊。”
沈嬌嬌忙塞了5塊錢，“叔，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對上這麼一個闊綽的主，司機立馬眉開眼笑，“謝謝，謝謝，一路小心啊。”
沈嬌嬌一刻也不敢停，柳如眉痛得說不出話，小臉卡白卡白的，“眉，聽姐說，別睡著，聽見沒?”
“姐，姐……”柳如眉隻是虛弱地喊了兩聲，刀門口就跟回光返照一樣突然抓住沈嬌嬌的手腕，“姐，姐，替我照顧兩個孩子，我，我怕是不行了。”
“趕快進手術室，病人大出血。”
柳如眉繼續吼著，“姐，幫我照顧孩子。”
“病人別激動，別激動，家屬在外等候。”
沈嬌嬌的手難以從柳如眉的手裏剝離，柳如眉依舊怔怔地盯著她，“姐，孩子。幫……”
“好，別說話了。”
沈嬌嬌的眼淚流得一塌糊塗，坐在椅子上壓根不敢動彈，“好，姐都答應你。”
“病人失血過多，這孩子在肚子裏不足月……”
兩個醫生一對視，決定先保住大人。
“醫生，保孩子。我要孩子！”柳如眉隻覺得自己還是清醒的，兩人還是再確定了一句，“你確定嗎?你的家屬呢！”
“我隻要孩子，醫生。隻要孩子……”
兩個人有些難以理解地互相盯了一眼，這還有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嗎！
“孩子，我隻要孩子。求求你……求……”
“病人心髒正在停止跳動，趕緊把孩子取出來。”一女人喊道，其餘人也不敢愣著。
手術中到手術停止一共花了3小時……
沈嬌嬌揪著心，癱在椅子上不敢動彈。
“誰是家屬?”門開口沈嬌嬌這輩子都沒想過步子會這麼沉，沒有顧得上孩子，沈嬌嬌立馬拉住醫生的手，“我妹咋樣?她咋樣?”
醫生搖頭，“她……我們盡力了，兩個孩子早產，現在還在保育室裏麵，發育得很不錯，媽媽也盡力了。她身體本就營養不足……我們。”
沈嬌嬌呆呆的，腦子一片混亂。
她剛剛就不應該讓她回去……
都怪她，都怪她。
“你去看看孩子吧，屍體……”
沈嬌嬌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又想到之前柳如眉跟她說的話。
“姐，等孩子出生，你就做他們幹媽，我以後一定賺很多很多錢。”
“姐，世界上除了你，好像還沒有其他人對我這麼好過。”
“姐，我如果死了，你就把我火化了吧！”
她，早就有預料了。
隻是，沈嬌嬌一直沒發現，她胃口小了，走路步子也小了，笑容……
也少了……
“火化吧。”
醫生一愣，這是頭一次聽家屬這麼決然地選擇火化。
“孩子是兩個兒子，恭喜啊！”
沈嬌嬌想笑，卻發現擠也擠不出任何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