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在來的時候對周圍的環境進行過細致的調查,也預先設定好了撤退的後路。
殘破的水泥牆壁,七扭八歪的鋼筋和橫梁,戰後這種景象十分常見,宮本的摩托車就藏在一片瓦礫之中。
看到被照在偽裝用的塑料布中的摩托車,宮本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微笑,附加的任務雖然失敗了。自己身上卻還帶著在先前的刺殺中得到的另外一份很重要的資料,隻要把這份資料帶回去,自己沒完成任務的罪責就會被抵消掉,甚至還會得到嘉獎,畢竟最後這個任務是臨時性的,準備不周也屬於正常,雖然失去了幾個優秀的臥底,相比自己的小命來說,他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從摩托車的隱蔽處掏出一個通信器,宮本的手指按向開機按鈕。手指上忽然傳來刺痛,手中那部由合金外殼包裹的特製通信器瞬間變成了兩半。同時左手的拇指也跟著手機的碎片一起掉在地上。
“跑的真快啊。”一個帶著麵具的華夏人出現在宮本麵前。
兩把武器宮本隻能拔出一把,左手的失去拇指,讓他最擅長的戰鬥方式沒了施展的機會。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很強,但他卻沒感覺太多的壓迫感,按照自己的經驗,這樣的敵人不會給自己帶來太多的麻煩。
腳下一錯,宮本以自己最快的身法衝了上來,他很忌憚對手的飛刀能力,決不能讓對手跟自己拉開距離,普通的槍械絕對沒有暗器高手的暗器來得快。
狹長的長刀帶著凜冽的威勢急速斬落,宮本受傷的手指噴濺出來的血滴跟著一起落下,給他這招霸道的大上段帶上了別樣的裝飾。
刀鋒已經到達目標頭上一尺左右的地方,按照宮本平時的經驗,在這個距離上沒有做出反應的人絕對是沒有可能躲掉自己的攻擊的,看來對手也隻是一個暗器高手,一旦被緊身就再也沒了威脅,下意識的將留作後手的三分力量也用了出來,刀速再快一分。
阻力傳來,長刀的勢頭不免受到了影響,速度直線下降。經常看到的被分成兩半的屍體並沒有出現,長刀上的阻力來自於一雙手,一雙十分白皙修長的手。長刀被夾在這雙手中間,已經被手的主人引到了身體的一側,刀身也被平放。
宮本瞬間失神,反應過來以後他馬上雙手用力翻動長刀想攪爛那對白皙的手掌。可惜他失算了,任他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長刀也沒能順著他的力量移動一分一毫,長刀就那樣定在空中。
“這,怎麼可……”習慣性的發出一聲歎息,被過度的驚嚇,他下意識的用出了自己的母語。
“噢,還真沒想到,這副麵孔的大和人並不常見。看來你是個鐵杆的漢奸了。”麵罩下傳來的聲音透著陰冷。
“八嘎,我宮本友雄是堂堂正正的大和人,怎麼能跟哪些賣國求榮的混蛋東西相提並論。”
宮本友雄怒吼出聲,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侮辱他的祖國,雖然自己現在執行的任務很不光彩,但這並不影響他自己將之定義為愛過行動。
“不錯,知道熱愛自己的國家,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是處。你是沒有機會活著離開這裏了,為了嘉許你的愛過情操,我允許你自我了斷可好。就用大和最常用的切腹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武士。”
宮本友雄看不到麵罩下的人的容貌,他知道這個人就是後來被抓進來的那個人,但當時他沒有注意對方的臉,或者對方刻意的沒讓自己看清楚,反正他對這個人的容貌已經沒了一點的印象,可他卻能想到麵具下的那張臉一定帶著笑容,帶著死神的微笑。
宮本的出身很高貴,雖然後來沒落了,但他沒有忘記,祖祖輩輩的人都在孩子成年的時候告訴他你是武士,是大和最高貴的武士。
宮本將長刀丟在地上,撕裂自己的上衣,將肋差拔了出來,這把平時握在左手中的武器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今天自己也要死在它的鋒刃之下了。
劇烈的疼痛讓宮本友雄無法完成十字切,連最普通的一字切都沒辦法進行完。他從來沒有想過尋求尊嚴會是如此的痛苦。
“好吧,我來幫幫你。”麵具下陰冷的聲音仿佛成了天籟,宮本現在最想的就是有人能夠幫他結束這無盡的痛苦。
打刀將宮本的脖子切開了一半,卡在頸椎骨中間不動了。
“雖然我隻是個兼職的介錯人,但我做的應該不比那些專業的介錯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