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薑黎了解雷讓的底細,他一定會以為這個人類為了力量而墮落加入魔族了。雷讓身上的肥肉像衝了氣一樣鼓脹起來,血水從毛孔滲透而出,可以清楚的看到皮下血管的破裂,一些血管的破裂同時會伴隨著血劍從他身上噴出來。
水煞的短劍由上而下灌向雷讓的腦袋,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藍色,水元素組成的軀體快速翻滾,如同洗衣機內缸中的渾水。
雷讓手中的大劍向上撩起,目標並不是紮向自己的匕首,而是對手的麵門。空閑的左手握拳打向水煞握匕首的右臂。
水煞的脖子忽然變的柔軟,向後翻轉,後腦勺幾乎貼到後背,握匕首的手臂被雷讓的拳頭擊中,但他的整條手臂都變成了水鞭,匕首如同多節鞭的尖鋒,繞過雷讓的手臂直接劃向他的後背。
雷讓現在已經進入一種比較瘋狂的狀態,他猛然收回左手,抓住因為向上撩起劍尖而向下移動的劍柄的末端,用力向上拉起,大劍硬生生的在天上止住勢頭,然後隨著雷讓的兩條手臂一起向水煞的肩膀劈砍而至。
水煞的水鞭抽在雷讓肥胖的身體上,現實發出一聲悶響,緊跟著短劍就劃開雷讓的後背。奇怪的是短劍被彈了回去,一聲敲打金屬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薑黎將血剔交到左手,右手上形成了一個拳套,這是一個另類的拳套,如果換成金屬的,就一定會被大家認為是由金屬管焊接而成。金屬管的前端被削成楔子,而後端就是一個開放的窟窿。
這個由魔法元素組成的“針頭手套”透著狠辣和詭異。他撲到水煞的身後,血剔在水煞的後背上切入,灌注於血剔中的黑暗腐蝕彈發揮作用,帶有腐蝕作用的黑暗元素迅速向水煞身體中蔓延。隻是隨著血剔離開水煞的身體,他身上的傷口也跟著愈合,薑黎發現除了黑暗腐蝕彈給水煞造成的傷害以外,血剔對水煞幾乎是沒有作用的。
薑黎揮動由拳砸在水煞的後背上,一道道水劍從元素針管裏噴射而出。
“呃,啊!”水煞發出吼聲,他身體中的水元素外流,他的生命就受到了威脅。他本想轉過身來對付薑黎,可是已經發瘋的雷讓對他造成的傷害同樣巨大。
雷讓身上的肥肉被他自己激發出來的鬥氣所傷,一些肉塊像腐敗的爛肉一樣從他身上滑落。從這些肥肉中露出來的不是骨頭和內髒,而是一副鎧甲,一副閃著紅色光芒的鎧甲。
薑黎一邊攻擊水煞,一邊腹誹。雷讓這偽裝也太假了,不但將自己的容貌偽裝起來,竟然連自己的鎧甲都偽裝到一起。晚上睡覺難道是穿著鎧甲的?(你想的事情就跟睡覺有關,少拿穿鎧甲睡覺說事。)
水煞雖然是腹背受敵,但他詭異的技能還是能夠極大的減輕物理傷害,他的血量下降的極其緩慢。
在雷讓的鎧甲露出來以後,水煞明顯萌生了退意,他認識這幅代表著法雅爾皇權的鎧甲,他自認為還沒有力量貫穿它。況且雷讓的拚命和薑黎的難纏都出乎他的意料。他離開水的時間是有限製的,時間一到他的力量將開始快速下滑,那個時候想跑都來不及了。
水煞猛然瞬發了一個冰環術。跟他近身做戰的兩個人躲閃不及,身上都掛上了一層冰霜,速度大損。水煞拿自己握著匕首的手臂當螺旋槳,快速的旋轉起來,周圍的小樹和藤草都到了大黴,薑黎和雷讓都被逼退出他手臂的範圍,水煞迅速脫離戰圈,向外逃走。
薑黎發了幾個魔法發現水煞沒有留下來繼續戰鬥的意思,也隻好悻悻的停了手。
“不好意思,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告訴你們我的身份,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報答你們的。”雷讓發現自己身上的偽裝已經算是全都完蛋了,不得不向傭兵小隊做出一些解釋。
“這裏也沒有外人,雷讓王子何必吞吞吐吐。”傭兵小隊就剩下四個人,出了薑黎和藍音符以外就隻剩下一個狂嘯。
從冒險開始到今天已經十一天時間了,薑黎相信自己不會看錯這個外表十分粗獷的戰士。而且他相信,隻要鬼斧神工同意,家族以後就又多了一個強力的戰士。
“你知道我是誰?”雷讓猛然睜大了眼睛,他的偽裝很多都脫落了,而臉上也東一塊西一塊的,如同腐爛的僵屍一般。
“我和藍音符正是接到雷火的委托,從烈焰城出發來這裏尋找你的。”薑黎感覺這次來尋找雷讓真的有些浪費時間,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辦,根本沒心情在這裏跟雷讓磨時間。
雷讓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他開始從身上撕扯剩餘的偽裝,而後就低頭沉思起來。
“王子殿下,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趕,我們邊走邊談怎麼樣?”雖然回到密林區讓人們的心情好了很多,薑黎仍然不願意繼續呆在這鳥無人煙的樹林中。
雷讓聽到薑黎的話,低著頭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