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水一般流淌,相比於從前的貪玩,李偉興改變了很多,最初的激情和新鮮感消褪,生活趨於平淡。冷炎每天上班回來,再開始忙家務,李偉興有時興起,幫她一下,更多的時候,他都是袖手旁觀,任由冷炎忙碌,有時,他也不安。
“姐姐,我們出去吃吧,好不好?別做了。”他覺得做飯太麻煩,自己不想做,也不想她太勞累。
“外麵的東西不衛生,也不新鮮!”冷炎一邊忙碌,一邊委婉地拒絕。
有時,他一時興起,也免不了和狐朋狗友出去玩樂,可冷炎不再想去了,人添一丁,事增一翻,上班下班都忙,與其出去玩,倒不如利用這難得的空閑,好好睡一覺。可是,他出去了,丟下她一個人,哪裏睡得著?
他玩得很晚才回來,見她睡了,輕手輕腳地**休息,可是,他才發現她竟然還醒著。
“姐姐,怎麼還沒睡呀?”他問。
“你不回來,我睡不著,現在好了。”冷炎淡淡地說。
他覺得很內疚,可他還沉浸在亢奮之中,他向她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晚上發生的趣事,她有時候應一聲,有時候不應,常常在他的講話聲中睡著了。
她覺得有些許的孤獨,可她遷就著他,一如既往地嗬護著他,猶如母親對於自己的孩子。
他有時也覺得自己太過貪玩,可一時興起,別人一邀,他又去了,他安然地享受著她給他帶來的溫暖和照顧,雖然有時候沉悶了些,但他依然覺得幸福。
近來有些煩。
似乎,難纏的客戶紮堆著來了,李偉興和一位客戶進行著最艱難的談判,搞得精疲力盡,‘騰達’公司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裹筋的客戶了,他們進行了不下十輪的談判,還是沒有達成共識,僵持不下,不巧,李偉興的助理在著節骨眼上請了病假,山本一夫將劉蓮子急調給他。
最後一輪的談判,在公司的貴賓接待廳進行,麵對對方的刁鑽,李偉興耐心地與對方周旋,可是毫無進展,談判再次陷於僵局。
“張先生,能允許我講幾句嗎?”劉蓮子征詢對方的意見。
“當然可以,”張先生微笑著。
劉蓮子侃侃而談,很顯然她是有備而來,她為此次談判做足了功課,對方的需求與背景,她作了深入的了解和研究,並對己方的條款做了合乎情理,又不違原則的讓步,她的分析和建議絲絲入扣,無懈可擊,她的笑容柔中帶剛,從容堅定。
“李副總,你看這樣可以嗎?”劉蓮子說完,問李偉興,他的心裏充滿喜悅,這個80後的女孩,在他的眼裏,曾經是那樣的刁鑽,她的張揚的個性,曾經讓他敬而遠之。如果說,以前的她,在他的眼裏,隻是平麵的,那麼現在,她那舌戰群儒的英姿,無疑在瞬間變得是立體的了,後來,隨著交往的增多,他才知道,劉蓮子是一個典型的‘香蕉人’生於美國,長於美國,她對語言有著獨特的天分,精通英語,韓語,日語和俄語。常常逃課,卻依然成績優異,她對祖國充滿好奇與向往,終於在十八歲時,回到日夜思念她的爺爺奶奶身邊,邊參加社會實踐,邊修大學課程。可以說,除了黃皮膚,黑頭發,劉蓮子無論是思想,還是生活習慣,都已經全盤西化。
他們就在這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中,被對方深深地吸引,並慢慢靠近,相互間的好感與日俱增。
對方連連點頭,很顯然,她已經成功地打動並說服的對方。
“劉助理,謝謝你細致入微的分析,讓我豁然開朗,真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哈哈!”張先生微笑著。
“那既然這樣,這合同不如現在就簽了吧?”劉蓮子趁熱打鐵。
一個購銷合同,在輕鬆的氣氛中,就這樣簽訂了。
當他們完成簽字儀式,李偉興握住張先生的手:
“走,張先生,今天中午,為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愉快,我們一定得好好慶賀一番,走吧!”
“那好!那好!”張先生也愉快地笑著,“你是我遇見的,少有的,有魅力的,年輕有為的副總之一,我由衷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