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閑得無聊的秀薇正靠著軟軟的沙發,指間纏著拿著一條湖藍色的毛線與勾針,旁邊放著一本勾針花樣的雜誌。

正在研究如何給未出生的小寶寶勾個帽子,可惜玩了半天也沒弄成功。

鍾點工良媽則待在廚房裏替她熬著補湯,那湯汁濃鬱的味道既然坐在客廳裏的秀薇也能嗅到,惹得她嘴饞不已。

良媽的長得略有福態,寬闊的體型,嘴上總是笑口常開,讓人不禁聯想到那個超有福氣的佛像。

她有著一手好廚藝,當初找了好幾個鍾點工,淩緒都沒有滿意,挑剔得讓中介差點摔桌子。唯獨良媽煮的那一桌子好菜好燙,讓他頓時決定錄用。

直到那時,秀薇才明白他為什麼每個鍾點工來家試工,第一件事不是清掃屋子,而是利用冰箱現有的食物煮出一桌子好菜。

後來想想,極有可能是這廝怕鍾點工的廚藝不好,會虐待到她的胃。

就在秀薇發呆之際,門鈴響了起來。

廚房裏的良媽忙不迭的將爐火關小,然後漫著小快步走向門口。

良媽走路快起來的時候,就像一隻小孩子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給人一種屁顛屁顛的感覺。

“淩夫人,是少爺家的妹妹,要開門讓她進來嗎?”良媽趴在門上的貓眼瞧了一會,才扭頭朝著秀薇問道。

自從兩人在老家的婚禮上摔破罐子,回到家裏後,淩家四口子便會時不時的上門找麻煩。

導致良媽每次開門前都要趴在門上的貓眼瞧個清楚才敢開門,不然放了個瘋子進來傷到淩夫人和她肚子裏的寶寶,她可賠不起。

先生這麼疼愛淩夫人,如果淩夫人受到什麼委屈和傷害,說不準她就得卷包袱走人了。

對於這份工作的待遇,除了不能住宿外,其它方麵良媽可是滿意得不得了。

“開門吧,不然人家又要說我霸占了他們淩家的家產,連婆家都不認了。”秀薇打了個哈欠,將手中的活兒放到一個田園風的竹籃裏,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坐好。

自從淩緒真的將財產移交給她後,淩家四口子除了淩父外,其它三人已經完全把這裏當成提款機,或者該說垃圾筒。

一開門,淩傾羽那刻薄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開個門都這麼慢,真不知道你怎麼當傭人的!”

厭惡的跺著腳,惡狠狠的瞪了良媽一眼,才拎著包包優雅進屋。

瞧著淩傾羽身上又是金又是銀的各種鏈子,秀薇忍不住低頭暗暗翻了個白眼,穿成這樣,她就不怕被人搶劫?

“還沒到月尾,今天是什麼風把小姨子給吹了過來?”因為作過對比,秀薇決定每月給他們每人二十萬作零用。

至少,她自認這一筆錢在普通家庭已是一筆大數目。可是似乎對淩家四口子來說,二十萬連讓他們塞牙縫都不夠。

這也難怪,以前淩緒當家時,他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他總是一句話不說便答應,否則也不會將這群人養得如此敗家。

和淩緒每次給他們,動不動就是上百萬來比,二十萬確實太少了,但她不是阿緒,不是那個他們從小關到大的人。

看著秀薇,淩傾羽很不甘願的開口,“再給我二十萬,我在巴黎看中了一件很配我的衣服,才二十八萬,很便宜。”

她挑挑眉,抿嘴不語。

對於這個小姨子來說,衣服沒有漂亮不漂亮之分,隻有配不配。

“第一,我已經說過每人每月的零用錢是二十萬,你這個月的已經拿過了。第二,一件衣服二十八萬,說句實話,那衣服是鑲了鑽還是鑲了金?值得你大老遠的從巴黎跑回來問我要?第三,這件衣服一點都不便宜。”一件衣服二十八萬,還很便宜,這讓那些穿著街邊貨十來塊的上哪哭去?

“我預支下個月的不行嗎?”淩傾羽瞪著她,很不滿。

“可是以你一件二十八萬的衣服還很便宜,讓我如何想像你能忍住下個月不再看上別的東西?然後錢不夠又來預支?你這個預支完全無底限,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行!”通常,會被淩家母子看上的東西都不會太便宜,或許說沒有最便宜的,隻有最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