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段木子便上了官船,來到永王和李白麵前。施禮道:“不知永王千歲傳在下來有何要事?”
“難道非要有要事嗎?本王傳段大俠一起來飲酒難道不行嗎?”永王笑道。
“那真是折煞段某了,在下實不敢當。”段木子道。
“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坐、坐、坐……”永王熱情的招呼段木子道。
“謝永王看重。”段木子坐下道。
“段大俠,不要客氣了。有酒便喝何須客套。”永王說著要為段木子滿酒,全然沒有王爺的架子。
“永王千歲,讓段某自己來。”段木子接過永王手中的酒壺道。
“好、好、好……”
段木子在永王對麵坐了下來。李白沒有說什麼依然隻顧喝自己的酒。
“李翰林一言不發是否已有詩意,能否作詩一首以助酒興?”永王笑道。
“非也!非也!”李白說罷從坐位上站起來,不知為何他淚流滿麵,他仿佛是自言自語的搖搖晃晃道:“我父李客乃是商人,有家財萬貫,為使我李白能出人頭地博得功名,乃舉家從邊塞牽入蜀地。父親竭盡家財與李白,希望太白出蜀能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然如今家財散盡,父母早亡,我李白依然一無所有,空有一些塗鴉之作怎能對得起死去的父母和列祖列宗啊!”
“李翰林,何必如此傷感,現在你在本王帳下,本王一定人盡其才,想必李學士日後必定在我軍中大展宏圖。”永王舉杯道。
段木子聽李白說到身世和經曆,也感動得熱淚盈眶,使他真正感受到了人生的坎坷,多少年來他獨自一人闖蕩江湖,他多麼希望能有親人在身邊,陪他走過風雨,聽他訴說心聲。他曾經把公孫大娘當做親人,可是公孫大娘已成了安慶緒的妻子。所有這一切段木子從未低過頭,他都是勇敢的去麵對。然而,今晚麵對的是李白,和自己有同樣經曆的李白,他的親生父親,段木子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感,他想起了恩師的囑托,母親的臨終教誨,他沒有恨父親李白。剩下的隻是感慨、激動……想到這,段木子已泣不成聲的跪在李白麵前大哭道:“爹……我段木子就是您兒子,您知道嗎?”
“知道。爹早就知道,好孩子起來吧!”李太白說話間老淚縱橫。
“您老人家為什麼曾經見到木子,為什麼都不相認呢?”段木子似乎想把生平所受的一切苦難都向父親訴說:“難道木子做錯了什麼?娘做錯了什麼嗎?您為什麼就把功名看得那麼重呢?也許您是為了爺爺的理想,但是,爹,您顧及過我們母子的感受嗎?這樣不顧一切追求功名難道就是大丈夫之所為嗎?段木子自幼便由承禎道長撫養長大,授我劍術,十八歲時便踏入江湖至今,幾經生死木子都挺過來了,為的是要找到親生父母。當木子找到玉真觀見到母親時,恰逢軋葷雨血洗玉真觀,玉真公主和母親為救孩兒和福兒雙雙遇難。”
“七娘、七娘……”李白聞此訊隻覺得天旋地轉。
“爹……你怎麼了?都怪木子。其實您在木子心目中是英雄,隻是沒有受到皇上的重用罷了,現在永王千歲不是很器重爹嗎?您可以重新再來呀!爹您要放得下過去啊……”木子馬上扶住父親,後悔自己的言辭過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