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夢蝶沒有騙小夜呢……”少女慌慌張張地搖了搖頭，笨笨的樣子更加可愛起來，急急忙忙地解釋道，“因為你在和那個壞女人說話的時候，夢蝶都有聽到呢。”
“哈？？？”
第五夜眼睛睜的大大的，有些難以掩飾的驚訝，似乎是沒有聽清楚少女的話語一般，緊接著問道：“你說的那個壞女人，該不會是瑤玉吧？”
“嗯~~~”
“可是那個時候，你不是已經……”第五夜伸手在少女麵前比劃了一下，似乎難以找出形容的話語，“你當時的生命氣息已經非常薄弱了，而且我的精神力探查過去的時候，也沒有感受的你意識的存在，你是怎麼聽見我們兩個的對話呢？”
似乎在思考怎麼對第五夜解釋，少女歪了歪腦袋，接著露出了讓人心醉的笑容：“雖然夢蝶當時已經快要死去了，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旁邊還有夢蝶的玩具呢——”
說完，少女有些驕傲地、輕輕地捧起了自己的雙手，舉到第五夜的麵前。
第五夜看到了那雙白皙如玉的小手，像一尊完美無暇的藝術品，靜靜地擺放在自己的眼前，然而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雙捧起來的小手上麵，空空如也。
“你是打算讓我看什麼嗎？”第五夜望著少女明亮的眼睛，竟然從黑色的眸子裏麵發現了一絲認認真真的情感，但是第五夜依然有些疑惑與不解，輕輕問道，“可是，你的手裏麵什麼都沒有呢……”
話還沒有說完，第五夜就愣在了原地，目光有些驚歎地望著少女的雙手，一絲笑意悄悄地浮現在了臉上。
少女捧起的雙手上，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蝴蝶。不是像墨痕一樣的漆黑，也不是很明亮的黑色，而是一種可以忽略的黑色。第五夜甚至有了這樣的感覺——星沉月寂的午夜，突然碎成千千萬萬個碎片，其中的一片便化為了少女捧起的黑色蝴蝶。在少女溫軟如玉的手心中，她緩慢而又優雅的扇合著翅膀，似乎是在小憩，也似乎是一個漫長飛行後的喘息；翅膀上麵隱隱約約看到了並不明顯的紋理，很精細，很華美。第五夜心想，如果夜晚是這個顏色的話，那麼那一定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夜晚。
“很漂亮。”第五夜對上了少女清澈澄明的視線，又補充了一句，“像你一樣。”
聽到第五夜話語中由衷的讚美，少女的明亮的大眼睛有些歡喜的眯了起來，輕輕說道：“嗯~~~就是因為這個玩具，那個壞女人和小夜的對話，我都知道了呢。”
“而且知道了小夜的名字。”少女的話語中有著難以掩飾些高興，放下了自己捧起的雙手，再次環住了第五夜的腰。而那隻黑色的蝴蝶，則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然而她那閃爍著、跳躍著的身影，在藍色的天空下越飛越淡，直至消失不見。
第五夜注視著蝴蝶漸漸消逝的身影，精神力靜靜感受著蝴蝶消失的氣息——是暗影元素的拆解嗎？但是拆解的也太美了一些罷，仿佛真的如同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就此消逝不見了一樣。這，就是少女的力量嗎？
第五夜低頭望向少女，而少女自從醒來後，出了低頭時的羞赧之外，視線便一直沒有離開過第五夜，此時也是如此，那雙黑色的眸子，仿佛在訴說著自己濃濃的依戀。。
第五夜笑了一下，小聲問道——
“所以，都聽見了？”
“嗯~~~”
“所以，之後不會給我惹麻煩嘍？”
“嗯嗯~~~”
“還有哦，為什麼叫我小夜，怎麼看怎麼都是我要比你大的樣子。”第五夜望著麵前的少女，忍不住起了捉弄她的念頭。
“可是，可是‘小夜’這個名字很好聽呢，而且那個壞女人都可以這個樣子叫你，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嗚……”少女的嘴唇有些委委屈屈的嘟了起來，黑色的眸子也蕩漾起了一層水霧，“夢蝶不可以嗎？”
第五夜強忍著不去看那少女有些可憐兮兮的樣子，繼續說道：“可是你隻是一個小孩子哎，你要知道叫我小夜的可都是……”
第五夜突然默不作聲，因為他想起了叫自己小夜的另一個女子，他想起了艾納尼亞通往暮月帝國大陸的傳送門旁邊，自己臨走之前的那句叮嚀——
“小夜，一定要回來，拜托了。”
“放心好了，蒂紗。”
自己當時是這麼對她說的呢。
還有自己手下的那幫家夥，不知道自己交代的事情都完成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要不要將他們扔到暴風之海裏去喂海妖呢？不過在那之前……
“小夜，小夜……”懷中的少女輕輕的拉扯著第五夜的法袍上有些寬大的袖口，把第五夜從回憶中拽到了現實，而且少女的言語中有著小小的不滿，“夢蝶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夢蝶已經好多好多歲了呢，所以夢蝶可以叫小夜了嗎？”
額……這一點第五夜竟然沒有絲毫辦法去反駁，因為少女至少在原罪之戰以前就已經存在了，就算自己回到剛剛出生的時候——額，貌似也僅僅是原罪之戰結束的時候吧。所以，懷中的少女還真不是小孩子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