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冷風如刃;幾許枯草敗葉席地卷起,呼呼的夾雜著些許“虎嘯”之意,狠狠的拍打在那顯露在樹叢中的臉龐上。
年輕略帶剛毅的臉龐,從歲月中流逝的是堅韌與不懈的執著之情。男人匍匐在樹叢中已經有四個時辰之久,而常年遊蕩在雁蕩山脈中的他,對於整個山脈中的動物習性顯然了然於胸。
雁蕩山脈為整個流雲國境內最大最高,或許連他這個本地人都不知雁蕩山脈延綿不絕,到底何處才是個止盡的廣闊無垠。
卓不凡,一個自幼生活在雁蕩山脈中的年輕獵戶,自打接手其父卓老獵戶的擔子後,這些年中其顯然已成為了整個村落裏最出名的獵戶,沒有之一。
年輕的身子骨是單薄不穩的,這與他那多年遊蕩雁蕩山脈的經驗顯得極為不符,按理說常年與動物們打交道的獵人大多為身板高大,可是他偏偏就反其道而行,多年的經驗累積起來,整個人變得極為靈活不說,還讓其無意中摸懂了自己獵物們的話語,這也不得不說,此人是個另類奇葩了!
晚冬時分的氣溫本就寒冷難耐,何況是雁蕩山脈中的日落西山,幾絲冷風吹過,如上了棱角的敗葉枯草就如活生生的刀刃打在了人的身上一般。
冷風推著臉頰上的疼痛,緩緩的流淌過卓不凡的心肝,疼痛感從而越發難耐,……
“嘶嘶……”陌生而熟悉的奇特聲音從遠處緩緩傳來,本就被冷風折騰的卓不凡耳尖的在聽到這絲奇怪的聲音後,整個身體都不由得一陣驚動。
“蛇?”古怪而微微的表露出自嘲的卓不凡,很顯然對於自己能在這個時節碰到蛇感到很驚訝,但好笑的是自己明明準備好了捕捉野豬野鹿的陷阱和工具。
“哼,不管了,誰叫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這幾天的夥食就靠你了!”微微提了提精神的卓不凡,緊了緊手中的獵叉,接著又將準備好的麻繩從懷裏拿出斜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嘩啦~嘩啦……”微小細微的節奏聲由遠及近,但到了卓不凡匍匐之地不遠時卻整個突然變調。
多年的經驗提醒著此刻正凝神凜息的卓不凡,遠處的獵物好像從高處跌落一般,而山林中那紛紛作響的枯枝敗葉折斷聲,則正好提醒了他……獵物已經落入了他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呼,呼……”有顯緊張的卓不凡再次緊了緊手中鋼叉,隨即一股腦竄到了自己設下的陷阱前。
顯眼的花斑紋鱗翻騰在偌大的陷阱中,幾根精心設計的倒刺不堪的折斷成幾段散落在四周,紅腥的血液順著眼前龐大的身體緩緩流躺出,冰淩的四周盡是一片血紅。
“呼~”卓不凡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蛇是條如此體型龐大的巨物,三丈有餘的蛇身不停的在陷阱中搗鼓著,猙獰的蛇首似乎不甘卻又顯惱怒的吞吐著它那血紅的蛇信。
“碰~”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蛇本能的揮動著自己巨大的蛇尾摧毀著眼前的一切,生性冷血的它哪知眼前又不知何時冒出一個渺小的人類來。
如此巨大的蛇,身在陷阱前的卓不凡還是頭番碰見,但是他顯然忘記了蛇是一種感知動物,天性感知溫度的蛇在摧毀最後一根刺陵後,猙獰的蛇頭一轉,隨即龐大的蛇尾狠狠的對準了眼前這個渺小的人類。
熟悉的危險感悄然湧上,多年摸滾的經驗讓卓不凡本能的身子往後一翻,待身子與陷阱拉開一段距離後,隨即手上的鋼叉又往前一探……
沒有聽到撕心裂肺的嘶叫聲,本以為自己這一叉下去最少也能給蛇莫大傷害的卓不凡有點詫異的抬起了他那匪夷的眼神。
手中的鋼叉並沒有刺在蛇身上,而蛇那一擊好像根本就沒有落下來,好似感知危險的蛇宛如人一般的在它攻擊卓不凡的那一刻有意的刻然停止了自己的蛇尾舉動,繼而收回了自己的蛇尾,緩緩的盤旋起來。
一蛇一人就這麼相視凝目,直到卓不凡心有餘悸的從冰涼的地上爬身起來時,蛇頭上的那雙猩紅的雙目都始終未曾離開過眼前這副人類的身軀。
“你是這雁蕩山脈中的獵戶麼?”好奇的蛇終於忍耐不住,但是它顯然忘記了自己發出的疑問僅僅是幾聲“嘶嘶”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