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柔和的光芒灑落在屋裏的每一個角落,映照在常堯赤裸的皮膚上閃爍著妖異的光芒。屋子裏的擺設十分簡單,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就隻有一個小型的重力鍛煉室。
常堯站在屋子中間看著一地的零件正在頭疼。這是一個TB級別的遊戲倉,雖然說不上是低級設備可也算很不錯的了,花光了常堯退役的所有津貼和那次九死一生的戰鬥所補助的獎金,足足300萬的聯邦幣。現在想起來常堯還是依然很肉疼,不過相比之下,現在怎麼把這東西組裝起來調試好才是最頭疼的。
“現在的遊戲公司也忒不靠譜了,把東西送來也不說給組裝好了,我日他二大爺的。”常堯拿著說明書一臉臭樣,看著一地散落的構件和N根線頭嘴裏碎碎念。要說起來還真不能怪遊戲公司,在如今這年頭,科技高度發展,太空艦隊在宇宙中耀武揚威四處播撒榮光,人體自身也在進化的道路上昂首挺胸狂飆突進。
學習已經不再像上個紀元那樣困難,填鴨式的思維注入可以讓人們輕鬆的掌握任何學科的知識。誰成想就有這麼二百五的人連這麼淺顯的東西都不會弄。
而常堯同學就是一個杯具,思維注入雖然可以讓人們輕鬆的學到知識,但學會了也要會用才行。這種情況就好比一個人給他所有書籍擺在旁邊,然後給他一張試卷做,讓他隨便翻書也做不出來一樣,因為他對知識完全不理解,讓他翻書也白搭。就好像常堯這樣的腦袋雖然裝了很多門學科的係統知識,卻完全不能應該到實際操作的在聯邦裏占了很大比重。
“呼···”常堯長出了口氣,把說明書扔在一旁,終於還是放棄了同那些晦澀的知識之間的搏鬥。左手一翻,從他那飽滿的翹臀的屁股兜裏拽出通訊器,“天線”語音撥號開始自動連線,薄薄的通訊器一陣藍光閃爍接通了號碼。
“有話說有屁放,爺我這忙得很。”揚聲器裏傳來一把聽起來就很放蕩的聲音,背景音樂是狂暴的重金屬。
常堯一張看起來人畜無害,老實誠懇的臉瞬間就塌了下來,狿著臉笑道:“天線,我新買了個遊戲倉,你看來給我裝上唄。”
聽筒裏一陣沉默,重金屬依然在肆無忌憚的狂吼著。
“哈哈哈哈,真是棒槌啊,連個遊戲倉都裝不上你怎麼就沒笨死啊。”
常堯的臉黑的啊,“別廢話,你來不來。”
“來,來,見麵說。”對麵一邊笑一邊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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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堯看著那一地的零件在天線手中飛速的契合一臉的仰慕。
天線是個20多歲年輕人,消瘦的身軀,本來就已經十分俊俏的麵龐上一雙丹鳳眼細細的,更添了幾分魅惑。天線和常堯是一期入伍的,不過天線在班組裏負責的是電子通訊保障。他們一起扛過槍,一個戰壕啃過幹糧,一起玩過命,當初的班組裏如今隻有他們兩個活著退了役。
看著天線十指如穿花蝴蝶般的在虛擬鍵盤上舞動,眼前的屏幕上如同瀑布一般刷過的數據流,常堯的思緒仿佛又飛回了那個血色的年頭。在那場最後的戰鬥中,他們的班組深陷絕地,四周的變形蟲如海潮般衝擊著他們的陣地,四處紛飛的武器彈藥拉出一道道斑痕,變形蟲噴射的液態彈如同雨點般潑灑在防禦陣地上,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掀起一塊塊地皮的同時留下一個個淺坑。當時的天線就像現在這般,一手端著Z6能量突擊步槍平射,一手跳舞般的在損壞的量子波流器上維修。
“完活.”天線關上虛擬觸發器,伸手拍了拍組裝完畢的遊戲倉,丹鳳眼眯了眯,“一瓶天藍,我就算你工錢了。”
“沒問題。”常堯痛快的答道,隨即一臉鄭重的道:“咱們哥倆很久沒見了是不是?”
“不是”天線一看常堯一臉賤樣就知道沒好事“才一個多月,不算很久。”
“這麼久沒見老戰友,怎麼也得好好喝點是不是。”
“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哥哥我給你小子幹活很辛苦。”
常堯一把摟住天線的肩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嬉皮笑臉的說:“知道,知道,不過還有件事跟你說。”
天線一把拍開常堯的爪子,邊往外走邊說:“什麼事?”
“這遊戲倉要300萬。”
“我知道,我也有。”
“我這個月的老兵補貼款還沒發下來。”
“我靠。”
看著天線怒火燃燒的樣子,常堯誠懇的臉上都快嫡出水來了,“借我點錢請你喝酒,唔··還要再借點生活費。”
“你大爺啊。”從合攏的門口隱約傳來一聲怒罵。
酒足飯飽的常堯打著飽嗝滿麵紅光的回到住處,小翹臀的屁兜裏還還揣著從天線那敲來的2000聯邦幣,心情那叫一個飛揚。
打開房門進入屋子,常堯直接進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光著身子從角落的合金箱子裏提出一罐營養液注入到遊戲倉裏。與遊戲倉相連接的純水循環處理裝置嗡鳴著開始工作,將純水與營養液混合加溫。遊戲倉的刻度表上一條綠色的光線開始緩慢上漲,整個過程大概需要10分鍾左右,這一點常堯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