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色直綴的老人托著檀木的托盤走在櫻花林之間,幾片隨風飄落的櫻花花瓣溫柔的落在木盤上整齊疊放著的和服上,粉色的花瓣映襯著黑底的嵐山楓月。櫻花林的盡頭,雪花混著櫻花無聲的停在木亭之上,木亭下一汪青白色的溫泉在騰騰的霧氣下氤氳著柔和的光澤。
老管家無聲的走過去,將木托盤放在點燃的炭盆旁邊。然後恭敬地對著坐在石塊中的鬆木台麵上的女子九十度彎腰鞠躬,眼觀鼻鼻觀心的慢慢退下。
女子隨手解開月白色絲綢睡袍腰間的緞帶,任由光滑的絲綢順著自己軀體的曲線滑落。女子順著被泉水打磨的光潔潤滑的岩石,像那件睡衣般滑進溫泉裏。
蒸騰著的霧氣緊密的裹著女子,很快羊脂白玉般白皙滑膩的肌膚就暈出了淡淡的粉色,像庭外綻放的櫻花,像三月吐妍的桃花。
女子微微揚起頭,烏黑發亮的長發在水中浮動著,好似茂盛的水藻,隨時準備纏住過路人的腳踝,饒住他們的脖頸,拖到水裏去。
蝶翅般的睫毛在霧氣中顯得愈加濃密纖長,它顫動著,細小的水珠從上麵滾動著,忽然又被拋向空中。
整個溫泉就好似一幅潑墨畫,落在那個順著櫻花小路走來的男子眼裏心裏。男子的眼中閃過難以掩飾的驚豔,他放輕腳步,閃電般伸出手臂將溫泉中的女子抱出。
女子驚恐的睜大了雙眼,在看到男子溢著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睛時才褪去了眼中的驚恐。
“你怎麼在這兒?”女子有些慍怒的問著,同時伸出手拉過一旁的睡衣將自己裸露的身體蓋住。
男子沒有回答,隻是隨手扯掉女子手中的睡衣,將她放回溫泉裏。然後,在女子驚異的目光下,脫掉自己的衣服,也踏進了溫泉池。
他攬過女子不斷後退的身體,調笑著:“我身上哪裏是你沒看過的?”
“粟染一會兒還會進來呢?你在這兒準備幹嗎?!”女子怒瞪他,忙不迭的扯開在自己身上上下遊走的手。
“放心,她不會進來的。老婆”男子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女子的,愈加幽深的瞳眸目不轉睛的鎖著女子的眼睛,柔聲在她耳邊低語:“我們好像從沒在在溫泉裏做過吧?”
說完,沒等女子反應過來,就已經迅速的侵占了她的唇,一轉身將她壓在潤滑的鵝卵石壁上。
庭外,兩個女子窩在岩石後麵,偷偷窺伺著溫泉裏的情景。看到此番場景,趕忙踏著木屐,也顧不上會不會被發現了,就這麼啪啦啦的跑進了櫻花林外的別墅裏。
別墅裏,兩個男子正坐在榻榻米上對飲著清酒,其中一個上挑著的桃花眼下,一顆淚痣妖媚的駐足著,他正準備伸手取酒壺,卻在眨眼之間,發現酒壺已經被握在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手上。
“意兒,你不是去偷窺的嗎?怎麼回來了?”桃花眼男子詫異的看著抓著酒壺牛飲的女子,問道。
“限製級啊,偷窺個啥?再偷窺下去老子就要欲、火焚身了!!!”周喬意重重的將酒壺拍在桌上,愣是把桌子震得一個不穩,搖晃起來。周喬意一揮手,豪氣萬丈的勾住桃花眼男的脖子,大聲道:“來,鳳哥,你家林靖修和我家宗宗共赴巫山,我來陪你攪基!”
粟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伸手扶穩桌子,無限悵惘的望著窗外2萬顆LED組成的“湯畑燈彩”,感歎道:“宗曦辭那個變態中的戰鬥機都有男人了,姐姐竟然還單著!唉”邊說著,便拉著一旁微笑著沉默獨酌的男子說:“你說姐姐不漂亮嗎?姐姐窮嗎?怎麼就沒人要呢?”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幻化出各色形態的霧氣中,男子饜足的靠在鵝卵石壁上,手緩緩的在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女子身上摩挲著,感受著那種滑膩的美妙觸感。
女子微微抬抬眼皮,連怒斥都顯得無力慵懶:“滾!”
意料之中,聽到了從男子壁壘分明的胸膛裏發出的低沉的笑聲,女子這次是連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他了,徑自閉上眼,倒在了男子結實火熱的身體上。
“別得瑟,也不想想第一次是誰推倒的誰?!”
這下,笑聲更響了,連胸膛都開始微微震動。宗曦辭伸手狠狠的在男子精瘦的腰上掐了一下,有氣無力的威脅著:“林靖修你再笑,再笑,這輩子都別想讓我跟你去民政局!”
“我知道你不喜歡叔本華,但是我還是要挺喜歡他的一句話。”林靖修慢慢的湊到宗曦辭小巧的耳朵邊上,嗬著氣:“所有的愛戀激情,無論其擺出一副如何高雅飄渺、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都隻是植根於性、欲之中”
宗曦辭咬牙,正欲反駁,卻發現自己再次被壓在了鵝卵石壁上,然後······就沒有完整的和林靖修繼續對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