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第五天,揚武派出去尋找奚百嬌的高遠、純子等六人先後回到青教京城分壇,揚武便在第六天上午召開高層會議,將奚百嬌介紹給大家認識,正式宣布奚百嬌為自己的參謀(按照宋代的稱呼應該叫師爺或幕僚,注:幕僚,古代稱將帥幕府中參謀,書記等為幕僚,後泛指文武官署中佐助人員),提拔純子為自己的書記員(即秘書),明確玉鳳堂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衛顏素素(完顏速兒的本名暫時對外保密)、奚百嬌和純子。鑒於天下鏢局得到軍方的長期的大訂單,首先組建長安分局,揚武本來的打算是先組建長江沿線的杭州、揚州、鄂州(今武漢)、成都四個分局,將航運業務擴展到長江,然後以京杭大運河和長江為固定的行鏢路線,將鏢局業務融入到航運之中。
下午完顏速兒辭去教後妃們舞蹈的工作,從精英武館搬出,揚武在青教京城分壇選了一個遠離他與梅開芳的家的庭院作新家,完顏速兒就住進揚武的新家,安心養胎。玉鳳堂隨之搬遷到揚武的新家的旁邊,揚武的新家和玉鳳堂處在護衛堂的包圍之中,受到嚴密保護,嚴禁梅開芳進入。
揚武去梅開芳那裏搬東西時,梅開芳正在亭子裏彈琴,琴曲幽怨無比,聞者心酸。揚武憶起在開封府死牢被梅勇救出後在梅家養傷期間,梅開芳為自己撫琴的往事,那個時候梅開芳容光煥發、豔光四射,哪像現在神情委頓,無精打彩,目光呆滯,就像大病一場一樣,那個時候揚武很愛梅開芳,時隔不到一年,揚武就與梅開芳形同陌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看到梅開芳可憐的樣子,揚武心裏也不好受,這樣的結局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梅開芳見揚武時隔半年終於踏進家門,心中大喜,停止彈琴,從椅子上站起身子,道:“相公,你來了!”
揚武道:“嗯,我來了,我是來搬東西的。”
梅開芳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心涼了半截,呆呆地望著揚武。
揚武心中很難過,道:“梅姑娘,我們緣分已盡,希望你正視現實,重新振作起來,忘了我,我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不能原諒你對我犯下的過錯,我不值得你愛。你還年輕,應該去尋找你的未來,你的未來在這個院子外麵,而不是在院子裏麵。”
梅開芳道:“我忘不了你,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讓我出去尋找我的未來,我的未來在哪?我的未來就在你身上呀。好馬不事二主,好女不事二夫,我決不會改嫁的,你要我改嫁,我寧願去死。”
揚武道:“你不要動不動就拿死來威脅我,你當初想毒死我,今天卻為我尋死覓活,你不覺得很諷刺嗎?”
梅開芳道:“我已經跟你解釋一千次了,求你原諒一千次了,我每天都在悔恨中度過,夜夜難眠,天明醒來總是淚濕枕巾,我已經遭到報應了。你為什麼就這麼恨心,一直不肯原諒我?”
揚武道:“這個世上什麼都可以買到,就是後悔藥買不到。你不要怪我心狠,是你自己做的太絕了。”
梅開芳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你怎麼還是放不下仇恨?你也愛過我,你敢不承認嗎?你敢對天發誓你從來沒愛過我嗎?”
揚武沉默。
梅開芳道:“過了那麼久,你記住了對我的仇恨,為什麼就沒有記住對我的愛呢?”
揚武無話可說。
梅開芳道:“我不介意你跟別的女人相好,隻要你仍然當我是你的妻子,每個月抽出一點時間陪我,哪怕隻有一天,我就心滿意足了。這對你來講不難做到,對我來講卻很重要。你不知道這半年多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身心飽受折磨,長此以往,我想我會憂鬱而死。你忍心看到我憂鬱而死嗎?”
揚武道:“你不介意我跟別的女人相好,可是別的女人介意我跟你相好。你卑劣肮髒的靈魂,玷汙了上天賜與你的美麗外表,我想想你就覺得惡心,怎麼可能與你重歸於好?你別做夢了!”
梅開芳覺得自己心在滴血,道:“揚武,你變了!變得越來越狠心,越來越絕情,你不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揚武。”
揚武道:“在江湖中混久了,殺戮見多了,死亡見多了,人也就變得麻木,變得絕情,這很正常。”
梅開芳道:“不,這不正常,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不該對我如此絕情!我們是拜過堂的,你得到了我的完璧之軀,然後又棄我如敝履,你太冷酷無情了!”
揚武道:“我不想跟你多說,我對你就是這樣,說什麼都沒有用!”
揚武說罷轉身離去,連東西也不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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