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一會,外賣送到。
有錢就是好辦事,本來地處偏僻人跡罕至的果園隻要打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外賣上門。服務態度雖然值得稱讚,可是食物質量卻不敢恭維:腸粉是酸的;粉腸名副其實,腸裏真得有很多粉,很明顯沒通幹淨。粉腸還有個別名叫通腸,原來區別在這裏。所有的食物除麵條糊了,軟的夾不起來,其外無一不硬,硬的能跟牙齒較一咬之硬軟。黃皮拿起一個肉包子,說:怪不得人家說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這句話說的真有道理。我這包子要是用來打狗,那狗肯定回不去。雖然一頓早餐吃出來千般嫌棄,但仍然很快令到所有的飯盒都撲街。仆街,說的是一個人以狗吃屎的方式撲倒在街上。所以,人撲街的意思就是腚朝天。而飯盒撲街的意思就是底朝天。
很多事情都如此一般。就像生活,雖然對生活萬般不滿,感覺都快活不下去了,但一轉眼便垂垂老矣。
吃完了早餐,各尋節目,延俄至中午。黃皮又要率眾出征了。我找借口留下來,想一個人呆一會兒。我雖然喜歡朋友,但我也需要偶爾的一個人。我喜歡熱鬧,但有時也喜歡靜一靜。兩者並不衝突。私人空間,對,電視裏的人是這麼說的。
人去樓空,屋子裏瞬間安靜下來。這讓我有了短暫的不習慣,這沒關係,短暫的不習慣可以用更長的習慣去適應。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情感比較豐富的一個人。在我年齡較小的學生時期,我就會因為舊室友分宿舍而失落,盡管就搬到隔壁;在學校舉行的各種各樣的聯歡晚會的尾聲,我會抱著自己帶去的凳子不肯離去,因為我感到心有點酸了,我還惦記著方才這舞台上蹦蹦跳跳的漂亮姑娘呢。等到長大了,“我終於知道原來這就是曲終人散的寂寞”。在我成長的童年時期,因為在農村地方家庭條件相對較好。頭上蓋著頂刻著小少爺的帽子招搖過市,受慣了別人的奉承和尊重,特別是學校的各大小賣部。加上一表人才天真可愛品學兼優,奚落和嘲笑是與我絕緣的。我的意思是在決定性格的童年,我所接受的都是陽光,心理的陰暗較少。所以在我淪落而成為神憎鬼厭人人懼怕,張牙舞爪喊打喊殺的李大嘴形象的豬肉佬,我依然堅信我的內心是善良的。當我以開玩笑的口吻對喪彪說起這些話的時候,他捂著肚子笑,聲稱快把腸子笑斷了。我也一笑而過,並不辯解。確實,雖然現在人人都被雞公山五賤士的名號給鎮住,很少有跟人置氣的時候。但在以往幾次打架鬥毆事件中,我就以反應快下手狠被人傳頌。我的反應快下手狠是在讀高一的時候同寢室的老大傳授的,我還記得老大是一個老實人,走起路來都是慢慢吞吞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可一打起街機來就判若兩人了,輕靈敏捷眼明手快,拳皇類的格鬥遊戲更是爐火純青出神入化。我曾目睹其身經大小數百戰,未逢敵手。第一次因為老二與人晦氣跟著老大帶著老二去找人出氣的時候我還擔心老大幫不上忙。等到他一出手,我就知道我錯了。老大在現實中的出手同樣拳拳減血輕靈敏捷得一如他控製的“八神”。三兩下就打的對方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後來跟著老大打架的次數增多,我的身手就是這樣被慢慢鍛煉出來了。誠然,這樣好勇鬥狠的人如何能算善良?但我卻依然固執的認為任何一個外表好勇鬥狠衝動易怒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都要比當著麵貌似忠厚低眉順眼唯唯諾諾但轉過身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設計陷害含沙射影含血噴人指桑罵槐暗箭傷人一肚子壞水的人內心要善良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