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離的眼光略過小女孩隻看到那婦人一身白衣,一塊白麵帳將她的臉遮住,她一直如此,越離從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城裏的人也從沒人見過,白麵帳雖遮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一雙溫柔秀麗的眼睛,可其餘的肌膚是遮不住的,那雪白的膚色,就跟她賣的豆腐一樣又嫩又白,越離起初猜想那小女孩可能是她的女兒,沒想竟讓他猜著了,這一家子都那麼白!
那小女孩跟著她娘親回店裏前還回過頭來朝越離招了招手。
自從認識小女孩後,越離每天都會跟她從樓上到樓下的瘋跑,玩鬧,這也許就是小孩的天性吧,晚飯過後,也偶爾一起坐在門前的石階上看天上的繁星,密密麻麻,看久了,便會有一股像要掉入星辰一般的錯覺!
“喂,你看到哪頭大熊了嗎?今天少了三顆星星,沒有鼻子,好醜哦!”
小女孩說道!
“大熊?什麼大熊?哪有啊?”
越離甩出個三連問!他確實看不到,隻感覺星空看久了,就要墜入其中!
“你看不到嗎?就那裏啊,這是頭,那邊是尾巴,還有.........”
小女孩邊說邊指著天上的星星比劃著!
越離的目光沒有從她的指尖向上看,因為再看一眼,他就要掉到星空裏去了,越離的目光順著她的指尖緩緩向下望去定格在她的臉龐上,臉頰的那個印記在燈火的映照下,像一朵嫣紅的雲霞在她的臉頰上,把她嫩白的臉龐也染紅了一層!
“啊.....哦.....”
越離結巴的答道!
“好奇怪,你怎麼那麼白啊?像大娘做的豆腐一樣!”
越離看著出神,不禁問道!
“嗬嗬嗬!是嗎?因為我每天用我娘做的豆腐洗澡,所以那麼白呀!”
小女孩笑道!
“用豆腐洗澡?”
越離瞪大了眼睛吃驚道!這個世界本不可能有人用豆腐洗澡的!但越離這時候卻不假思索的信了!
“哈哈哈...”
小女孩看著越離不可置信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任誰看到這樣的畫麵也該知道這小女孩定是在騙人的了!可越離心裏卻認定了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白皙的人?
“你把天上的星星用樹枝在地上一顆一顆點下,然後用線條把它們連接起來,就能看到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要回去睡覺了!晚了又要被娘說了,明天見!”
不知過了多久,小女孩顯然看出越離其實沒有看出來天上的大熊,於是把方法告訴了他,說罷起身回去了!亦或許是小女孩被越離瞧得羞澀了!紅著臉想要逃離他的視線吧!
半年後
“入國而不存其士,則亡國矣。見賢而不急,則緩其君矣。非賢無急,非士無與慮國。緩賢忘士,而能以其國存者,未曾有也......”
一棵巨大的榕樹下,圍坐許多人,中間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正滔滔不絕的向周圍的聽眾講著課,聽者大多是近鄰的村民,衣著樸素,有老有少,偶爾一兩個衣著華麗的男子路過,隻是停留片刻,懼都搖頭冷哼一聲,蠻不在意的離去了,越離靠在一尺外的一棵楊樹下,也怔怔聽得入神!
講課人正是墨翟,在此講課已兩年有餘,他每到一處講課從未向聽眾收取過分文,隻為將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傳揚出去!聽者也並不全是他的學生弟子,要想成為他的弟子,那是要經過非常正式和嚴格考驗的,這是後話!
麵對下層的聽者,他會講非命,他否定命運的存在,認為世界是公平的,賴其力者得其生,不賴其力者不得其生是理所當然的。認為不存在命運這種安排人的富貴、生死的意誌與偶然,一切都是人自作的,必然且合理。
麵對有抱負的青年聽者,他會講天底下辦事的人,不能沒有法則;沒有法則而能把事情做好,是從來沒有的事。即使士人做了將相,他也必須有法度。即使從事於各種行業的工匠,也都有法度.......
麵對君王、大夫、卿士的聽者,他會講智者做事,必須考慮國家百姓所以治理的原因而行事,也必須考慮國家百姓所以混亂的根源而事先回避。”然而考慮國家百姓因之治理的原因是什麼呢?居上位的人施政,能得到下麵的實情則治理,不能得到下麵的實情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