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東瞳孔微縮,沒有看她。
而是對著楊夜輕蔑一笑,抬手一揮,身後那支由百人組成的鐵血親軍,“唰”地一聲,齊齊拔出腰刀,高聲呼喝:“殺!殺!殺!”
呼聲震天,殺意騰騰。
城牆頭,探出了許多看熱鬧的腦袋,人人臉上帶著驚愕,還以為是魔軍入城呢。
城池外的雪地上,那些本要進城的商販,遠遠站著,臉色發白。
城門口,也圍滿了膽子頗大,踮著腳尖看熱鬧的人群。
他們想要看看,能夠勞動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鄭重對待的人物,到底生的什麼模樣。
有人看見了,卻發現隻是一名普通的少年,一個爛漫的小姑娘,加上一個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
能夠讓雷遠東雷大將軍,親自出城來對待的人物,想必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不過在這些鐵血軍隊的強悍力量下,這三人縱使實力再強,恐怕也隻有被砍成肉泥的份兒。
“楊夜,老夫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是要跪下束手就縛,還是要老夫讓身後這些人,送你最後一程?”
雷遠東看著那漫不經心的少年,想到兩個侄兒的身死,眼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仇恨。
聽到大將軍的問話,場中氣氛,頓時凝滯起來。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名神色平靜的少年,心中暗暗嘀咕他不自量力,或者無知者無畏。
萬籟俱寂等待著楊夜回答的時候,旁邊的楊子魚突然嘻嘻一笑,道:“雷大叔,要不,你別讓我哥哥跪,我給你跪下行嗎?”
說罷,對著藏在他身後的那三個隻剩下一個眼珠的倒黴蛋燦爛一笑,招了招手,道:“來,本姑娘束手就縛,你們別為難我哥哥。”
那三人渾身一顫,臉色煞白,退的更遠了。
雷遠東雙眼微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怒極而笑,道:“好,你跪下也可以。隻要你把身上的衣服脫完,赤條條地跪在這裏,老夫便放你這位哥哥,如何?”
他斜眼瞥著楊夜,眼中寒霜更盛,這少年竟然沉得住氣,還沒有動怒。
楊子魚卻是嗤笑一聲,刮了刮臉,道:“老不羞,不要臉,卑鄙無恥加陰險。老東西,聽說你不愛女人,隻喜歡小白臉,連你家兒子和孫子都沒有放過,嘖嘖,真是老牛真嫩草啊。”
雷大叔變成了老東西,這些沒有的東西,更是讓所有看熱鬧的人群都聽的目瞪口呆。
雷遠東縱使再想在這些人麵前,保持他的大將之風,此時也被氣的半死。
他雙眼一瞪,滿臉殺意,揮手喝道:“動手!把這三個小雜碎砍成肉泥,一個都不能放過!”
身後那隊親軍應諾一聲,剛要揮舞著鋼刀動手,便聽城牆上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慢著,慢著,大家和氣生財,先不要動手。”
聲音剛傳來,一道穿著錦袍的身影,猶如鐵球般,直接從牆頭垂落下來。
“嘭!”
一聲悶響,那人痛的慘嚎一聲,猶如皮球般從地上彈了起來,顧不得傷勢,張開雙臂,就把那些雷家親軍攔了下來,嬉皮笑臉道:“大家稍安勿躁,不可拿刀子嚇唬我家客人。”
眾人此時方看清,那人身材肥胖,圓鼓鼓的猶如一團肉球,穿著一身華麗的錦袍,滿臉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裏很多人都認識他,見他突然從高大的城牆上落下來,頓時有些愕然。
那幾名守衛更是瞠目結舌,愣了愣,方跪地行禮道:“屬下參見將軍。”
那胖子擺擺手,讓他們起來,然後對著雷遠東拱了拱手,滿臉笑容道:“雷兄,你看你,跟小弟客氣什麼。我家侄子前來參軍,我這個做叔叔的都還沒有前來迎接,你倒好,竟然帶著這麼多親軍,親自前來迎接,實在令小弟感動啊。”
說著感動,還真是用手抹了抹眼睛,卻沒有什麼眼淚。
這人正是鬥雪城三大將軍之一,皇後娘娘的親兄弟陳劍臣。
雷遠東雖然看不起他,卻礙著他皇親國戚的身份,不得不拱手回禮,冷笑道:“陳將軍,雷某帶兵出城,是來捉拿殺害兵士的犯人的,與你侄子何幹?”
陳劍臣一聽,頓時滿臉恍然大悟的表情,連連拱手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來小弟是自作多情了,也罷,雷兄盡管在此捉拿犯人,小弟就先帶著侄子進程了。”
說罷,轉身行到楊夜的麵前,一把拉住了他,笑眯眯道:“楊小侄,來來來,隨陳叔叔進城。聽說你還帶了一個妹妹,一個媳婦啊,嘖嘖,會享受,像你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