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粉粉等人站在角落,眼中劃過一抹失望。
陳小紅看著他,沉默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疊好了文紙,道:“既然大人如此決定,那小紅也無話可說。”
說到此,她拿回那枚玉符,撫摸了幾下,忽地抬眼道:“大人,既然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那就等一會兒再宣布吧。咱們把這首歌聽完,就當做這次感恩大賽圓滿落幕的尾奏,如何?”
徐懷誠看著她,眉尖微微跳動,道:“你真要如此?”
陳小紅一笑,道:“大人放心,我現在不是陳家鎮的參賽者,而是皇後娘娘的公主。”
徐懷誠目光一亮,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掃了場上的眾人一眼,點頭道:“好,就依你。”
陳小紅把那張文紙收起來,隨即雙掌捧著那枚玉符,文氣漸漸彌漫而出,雙眼,緩緩閉上。
全場,一片寂靜。
眾人屏氣凝神,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雙手。
突然,那枚玉符緩緩懸浮起來,光芒閃爍,時隱時現。
同時,一陣清澈幹淨的音符,在石台陣法的幫助下,清晰地傳蕩在整個廣場上。
眾人目光一亮,全部豎起了耳朵。
陳小紅緊閉的雙眼,也徒然睜開,轉眼看向角落裏神色複雜的唐粉粉,嘴唇微動,道:“新樂器?”
唐粉粉點了點頭,回於唇語:“吉他。”
天空中,雲朵聚集,愈來愈濃。
遠處的青山上,殘陽如血,染紅半片蒼穹。
吉他聲起,平緩的前奏,慢慢流淌。
一股有些蒼涼悲壯的氣息,突然從四周升起,彌漫在整個修文學院。
徐懷誠雙手顫抖,眼中漸漸湧上了一抹紅色。
在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幕清晰的畫麵。
那是建國初期,魔族大舉進攻,夏國男兒浴血奮戰,死傷無數。
眼看關係國之存亡的重城就要被攻破,一名偉大的母親,帶著兩千多名剛剛生育的母親,在一個如血的黃昏,怒吼著衝進了殺氣騰騰的魔軍,以漫天潑灑的母愛之血,點綴了那日最燦爛的夕陽!
兩千多名年輕的母親,全部自爆而亡。
而她們燦爛如花的鮮血,使魔軍的武器全部失去魔力。
夏國男兒,帶著衝天的仇恨,帶著滿臉的淚水,帶著血紅的雙眼,以驚天動地的戰力,殺光了那支戰無不勝的魔軍!
從此,那裏紅花遍地,斜陽如醉。
從此,那裏歌聲遍野,青草茵茵。
從此,那裏豎起了一座潔白高大,笑容如春風般溫和的石像。
從此,那天,變成了夏國永遠不變的感恩節。
母親,她不隻是一個名字,一個人,一片溫暖,她也是一段亙古長流的曆史。
沒有這段曆史,就沒有我們。
石台上,徐懷誠望著天邊如血的斜陽,雙眼朦朧,如山嶽般穩固的身子,竟在微微顫抖。
場中,歌聲飛揚,悲傷彌漫,眾人淚流滿麵。
“你靜靜的離去
一步一步孤獨的背影
多想伴著你,告訴你,我其實多麼的愛你
花靜靜的綻放
在我忽然想你的夜裏
多想告訴你,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跡
一年一年,風霜遮蓋了笑臉
你寂寞的心有誰還能夠體會
是不是春花秋月無情
春去秋來,你的愛已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