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盈春聽她說的話,氣是根本不打一處來,轉過頭就看到周小花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輕輕的拍了拍周小花的後背,以示安撫。

當然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低頭在年貨裏挑了挑,撿出讓縣上磨刀匠磨得錚亮,準備過年的菜刀,唰一聲,用力向七嬸子丟去。

“啊——”

周二花就坐在旁邊,嚇得嗷一聲。

七嬸子嚎得正起勁,聽見周二花的聲音稍稍側了側頭,正好看見這把閃亮的刀子,頓時發出一聲遠遠蓋過周二花的慘叫,腿腳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當中。

菜刀精準無誤的插在了她麵前的雪地當中。

季盈春拍拍手,從牛車上走了下來。

“背後嚼嚼舌頭跟還不過癮,非要鬧到我家門前來找打?七嬸子,還有諸位鄉親,我之前敬大家都是寒川族裏的長輩,對各位一樣尊敬有加。”

“可萬萬沒想到,寒川前腳剛走,你們就這樣欺負我們,看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實在不是句假話。”

“若是以前寒川在的時候,這事或許我也就不追究了,可如今他不在了,我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那豈不是讓他在下麵也不得安生?”

季盈春腦子向來清醒,她和原主的性格判若雲泥,雖然說不得有多麼顧忌,但在話裏夾雜點轉變,總歸對她以後行事轉變有所解釋。

她居高臨下的瞪了眼七嬸子。

“我倒是想要問問七嬸子,你如此無憑無據敗壞我的名聲,於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季盈春當然知道這麼說她,對七嬸子有什麼好處,之所以特意點名,不過是想提醒其他人。

她心裏和明鏡一樣沒有用,非得所有人都知道才算真的能派上用場。

七嬸子打定主意過來鬧騰,又怎麼會被季盈春一個眼神嚇到。

再說這小娘皮無依無靠的,陡然生出來點膽氣,用不了多久也就消散了,沒必要放在心上。

“好你個不守婦道的小娘皮,欺負我們周家沒有人了,竟然連長輩都不敬重。”

說到這裏,七嬸子更是來勁兒,跳起來指著季盈春的鼻子尖惡狠狠的說著。

“怪不得寒川還活著的時候就不肯待見你,怕是早就識破你的本性,知道你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才死活不肯回家。”

季盈春也沒想到七嬸子戰鬥力出乎意料的強,果然罵街撒潑還是得找個潑婦來,這也算術業有專攻。

不過這點小來小去的麻煩都解決不了,她還是趁早撒手周家的事情吧。

“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竟然惹得七嬸子先是過來裝瘋賣傻,往我身上潑髒水,後又將我說的不比妓院裏的窯姐,我再怎麼不是也是你們周家人娶回來的。”

最開始七嬸子裝可憐,她大可以強勢一點,壓一壓七嬸子的風頭。

方才她楚楚可憐,不過是想要以柔克剛。

而最後一句話是點睛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