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被鳥鳴聲叫醒。朝霞的豔光透過客棧的窗欞,很有一番迷離活潑的氣息,推開門,一眼就望見院子中,一個青衣背影負手而立,舉頭望著滿天朝霞出神。
我一驚,正欲縮回屋子去,卻見那人轉過身來,清雅的麵容,清澈的眼神,是耶律齊。他含笑著,問我:“醒了?”
我囁啜著,打量著自己依舊整齊完好的衣著,撫了撫壓的皺褶的衣角,不自然地道:“耶律齊,從來沒見你穿青色的衣服。”差點把他當成了別人。
不得不承認,耶律齊穿起青衣來,也別有一番高貴雍容的韻味,隻是,在我心中,這種青衣,隻屬於一個人,於我,是一個輕易觸碰不得的傷疤。
蹙起眉,不想再把目光糾纏在這樣一件衣服上,隻低頭輕聲道:“我想回家了!”
耶律齊走過來,牽住我的手:“我送你!”
那襲青衣,在清晨的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華,卻令我感到刺目暈眩,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問耶律齊:“怎麼突然想起穿這樣一件衣服?”
耶律齊沒有回答,隻是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半晌,悶悶一笑:“我見你的衣服都是些深深淺淺的青色,就想和你穿成一個樣子的!”
我愕然,既而鼻子一酸,咬唇硬捱了許久,把眼淚逼了回去,才抬頭朝他展顏一笑:“穿了這麼多年青衣,厭倦了,你喜歡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穿給你看!”
他眼神開始變的幽深,裏麵蘊涵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我以為我眼花,揉了揉眼,再看向他,卻見他眼神已恢複了澄淨無波,隻朗聲笑道:“你說的!可別反悔!咱們這就上街去買衣服去!”
我心中歎了一聲,有些苦澀,又有些終於塵埃落定的輕鬆感,心頭泛過絲絲疲乏,卻又奇異的安心。
手掌一翻,反握住他的手,手心中暖暖幹燥的觸感,一直傳到全身。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有一個人肯愛我,護我,憐惜我,還能再有什麼奢求呢?
走在大街上,往來行人紛紛佇足,回頭,目光中全是掩不住的驚豔。
耶律齊深深地看著我,目光熱烈似火,深沉如海。我從他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一襲紅衣,襯的膚色瑩白如玉,紅粉霏霏,眼裏波光瀲灩,含煙攏霧,美目流轉間,勾人心魄。
這還是我麼?一時間手足無措。
耶律齊在我耳邊低語:“你今天好美!我都後悔讓你穿的這麼漂亮了!你看這麼多人都在看你,早知道找個麵紗把你的臉遮起來,隻我一人能看!”
我不以為然地白了他一眼。
他轉頭偷偷笑,大手悄悄從寬大的衣袖中伸進來,牽住我,“咱們這,算不算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一震,僵了許久,腦子中思緒紛紜,雜亂無章,直到感覺到耶律齊不自然的僵硬,忙飛快地把手抽出來,澀聲道:“快走吧!爹娘一定想我了。”
飛也似的逃離,身後傳來一聲悠然的長歎!我隻當沒聽見。
突然發現,自己並不若想象中的果敢決然。或許我可以接受耶律齊,可一輩子的承諾,我暫時還沒辦法對他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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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襄陽城守,四十歲左右,白麵長須,彬彬有禮,談吐風雅,竟不似個武將,反倒像個飽讀詩書的鴻儒,對我的態度恭敬而不shi身份。
聽到他略顯興奮的聲音說到這次的襲營,蒙古主力都在高台那邊,注意力都被我和爹娘吸引,他們的襲營部隊從後方長驅直入,燒了蒙古人的糧草,殲滅了大半的蒙古軍,令蒙古軍元氣大傷,再難組織進攻。估計能保襄陽很長一段時間的平安了。
我偷笑,當時在蒙古皇宮中,我和忽必烈有一番談話,當時從忽必烈的眼中看到了輕視和不以為然後,知道他對我了解甚少,我迅速扮成和我年齡身份相符的膽小怕死的任性千金。降低忽必烈的防備之後,我說我可以勸服我爹爹歸隱桃花島,當時他不相信,我就說:大宋皇帝昏庸,奸臣當道,不值得我爹娘給他賣命,我娘和我都不讚成,隻要忽必烈以我性命相威脅,再加上我的哭求,我爹爹絕對會心軟的。
看到忽必烈有些鬆動我又獻計,說可以把我綁在高台之上,若我爹得不答應,就在他麵前燒死我,他們隻有我這一個寶貝女兒,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慘烈死去的。
這個建議,
是剽竊原著的,本就是蒙古人拿郭襄來威脅我爹爹的手段,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抓到我後卻一時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既然他們沒想到,當然要由我來提示了。忽必烈果然動心了,采納了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