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個月的時間過起來是很快的，轉眼間年底了，過完元旦，考研便近在咫尺。一方麵理想就要兌現我感到很興奮，另一方麵我又怕萬一考試失手，有些緊張，總之心情有些複雜。榮榮和玉玉都分別對我說，在考試那天，他們要陪我去考試，我婉言謝絕了他們的好意。
我對榮榮說：“考試那天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我會緊張的，考完試，你請我吃飯。”榮榮點點頭同意了。
我對玉玉說：“考試那天，你就不要去了，你去了我會不自在。最後一天考完試在你第一次請我吃飯的飯店的老地方，我請你吃飯。”玉玉也愉快地接受了。
考試的前一天我不再看書了，我也沒約人，自己進城輕鬆了一天，到飯店吃了一頓飯，逛了逛公園。有人要問，大冬天，公園裏沒有花草樹木，有什麼好逛的？我要聲明，我不是去看花草的，我是喜歡那裏清靜的環境，冬天那裏人很少，車輛也少，空氣也很新鮮，一個人自由自在地走走感到很放鬆，很舒服。
三天的考試時間一晃過去了，各門功課的考題做起來感到很順手，連我最感到辣手的英語也感到順手。兩年的複習見了效果，在約定的時間內我準時來到玉玉第一次請我吃飯的那家飯店的老地方，看樣子玉玉在那裏等了很久了。
玉玉望著我說：“趙生，看樣子你很高興，考得一定不錯。”
我也毫不歉虛地說：“題做起來還算順手，自我感覺也可以。”
玉玉的眼裏閃過一絲悲哀，說：“你考上研就遠走高飛了，可我今生今世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真羨慕你。”
我很理解玉玉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和一大堆沒有文憑，年複一日重複同一動作的工人女孩比起來，她漂亮、聰明、能幹、是強者。但她和有文憑的同齡人比起來，和為理想前途而奮鬥的同齡人比起來她的文憑低，是弱者，在我麵前充分暴露了她的弱點，她感到很自卑。
“趙生，你不是說過，我也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你說說在哪裏。”
我啟發她說：“是啊！你這樣年輕，比我還小二歲，機會就擺在你的麵前，看你抓不抓。”
玉玉一愁莫展地說：“我一個職高畢業生能有什麼機會？”
我想起了有次玉玉拿著毛衣到我那裏去織，毛衣的圖案很漂亮。玉玉告訴我，她不但毛衣織得好，還會裁衣服，而且樣式也好。
我進一步啟發她說：“聽說你毛衣織得漂亮，衣服也裁得漂亮。”
玉玉一頭霧水地說：“這和學習好有什麼關係？”
我說：“有關係，這說明你的藝術感很強，有藝術天賦。你可以報考藝術類的高校，藝術類高校對文化課要求不高，職高生也可以參加高考。你隻要把高中文化課補補，把藝術課程也補補，就可以報考大學，你歲數不大，不算太晚。”
“真得！”玉玉高興得從座位上蹦起來，由於激動臉蛋紅仆仆的，就像陽春三月盛開的桃花那樣可愛，她張著兩臂向我撲來。
麵對玉玉的感情，我端坐在那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玉玉快到我身邊時猛然看到了我那張毫無表情的麵孔，呆住了，看了我好一陣，慢慢退回自己的座位，難為情地低下了頭，好半天沒說話。
看到玉玉尷尬的表情，我趕緊給玉玉下台階，我說：“玉玉，你我前途未卜，不是表達感情的時候。尤其是你，剛剛有了為前途而奮鬥的想法，首要的任務是集中精力好好複習功課。我即便考上了研究生，離到校時間還有七八個月，在這段時間內我一定會好好幫助你的。”完了我又含蓄地補充一句：“玉玉，你不是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玉玉轉憂為喜說道：“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們一起吃飯是為了祝賀你考試順利，自從和你接觸以來，你對我的影響很大，你改變了我的許多方麵。過去我一直想和你談談，光怕耽擱你的寶貴時間，現在你已經考完了，空閑時間也多了，我想和你談談我自己可以嗎？”
我望著玉玉點點頭。
“下周日，咱們還在這裏見麵，今天的飯和下周的飯都是我埋單。”
“不要了，今天我埋單，下周你埋單。榮榮給我的錢我還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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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