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香草穿過屏風來到床邊的時候,我正四肢攤開呈大字狀的躺在床上乘涼。
剛才回房之後,我就趕緊把小南宮的涼席鋪在床上,躺在上麵的時候,一股股涼氣從背後沁入心房。哇,跟裝了空調差不多的感覺。
香草皺眉,“小姐,就算睡房裏沒有外人也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突然香草又大聲且一點都不淑女的尖叫起來:“啊——小姐,你流血了。”
“小草,淑女一點。”坐起身,我低頭看了一下,糟蹋,涼席上有一大塊的血跡裙子也已經弄髒了。
唉,我們家親戚又來了!隻是可憐了這個寶貝涼席,第一次使用就遭受了這種非人道的待遇,剛才忘了問他的主人:弄髒了可不可以用水洗?聽南宮牧說是席子中間夾層放置了一種涼性的草藥,要是水洗了失效怎麼辦?
香草已經反應過來了,出去幫我端熱水進來梳洗一下,我讓她等一下就用濕毛巾把涼席擦幹淨。
重重的歎氣,爬下床到櫃子裏找自製的簡易衛生棉。這個慕柔的身體就跟我前世的一樣,每次親戚來的時候都非常的熱情凶猛。不但量非常多,而且我的親戚一定要呆足一個星期都不肯走。我自己做的那個簡易的衛生棉不是防側漏的,吸收效果不是那麼好,害得我每個月的這幾天的都要勤換衣服不敢出門。
現在天氣這麼熱,這個衛生棉又不是超薄型,墊在褲子裏非常不舒服,下半shen火燒似的。
唉!南宮牧還準備去幫我弄冰塊來,本來我可以在夏日享受清涼一“下”的感覺,這下子,卻要延遲一個禮拜了。
拿了衛生棉和幹淨的底褲衫裙出來,剛好香草端水進來了。換了衣服我決定要親自清洗涼席,這可是我剛剛得來的寶貝,度過這個綿綿夏日就全靠它了,壞了我要哭死。
香草和我一起拿擰幹的濕毛巾擦拭涼席上髒汙的地方,手掌接觸到的都是涼意,很是驚奇,“小姐,這個席子怎麼這麼神奇?”
“這是太子給我的,說是席子中間加了涼性的草藥。”慢著,涼性的草藥?如果可以找到一種吸水效果好的所謂的涼性的草藥,稍加改進,雖然做不出絲薄網麵的七度空間使用效果卻也不會太差的。
嗯,改天見到夏瑾瑜讓他幫我到醫館找一下,要是能做好改良型的衛生棉,我就可以跟我們家的親戚和平相處了。
想到夏瑾瑜,不免又想起他今天的失約,以及,失約的原因。
夏瑾瑜的父親來京城了,還帶來一個所謂的他娘的娘家親戚的大美女,意思明擺著在那裏,古時候不最流行表哥表妹一家親嗎?
卻不敢再躺在床上了,我剛換過衣服,也不想又把涼席弄髒。搖著一把羽扇,我踱到院子裏散步。從裏屋到院子總共也不過幾十步的距離,搖著羽扇胳膊酸死了,卻還是全身冒汗,就跟洗了桑拿一樣。
習慣性的卻又走到杏樹底下,漫天的枝葉卻遮擋不住陽光的肆虐。扇子被我搖得噗哧響,左邊幾下右邊幾下,煩死了。我將扇子往空中隨便的一扔,“啊——”的大叫出聲。
烈日當空曬,沒有一點風,我發什麼神經跑到院子裏來乘涼?
“小姐。”香草端給我一杯消暑的花茶,又將羽扇撿回來幫我扇風,“你心情不好,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是呀,無緣無故的我幹嘛要心情不好?每天好吃好喝好睡,可愛的小正太還幫我弄了那麼好的一張涼席給我避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香草沒說什麼,望著我的眼神卻是擔憂的。
我轉身準備回屋,我不想麵對香草這種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連我自己都沒搞明白她怎麼會懂?我會為了夏瑾瑜煩心?他也隻不過是一個跟阿林長得很像的男人,我們認識也不過幾個月,葉齊又豈會是這麼容易變心見異思遷的女人?
“齊兒。”好聽的沙啞的男性嗓音從牆頭樹梢傳過來。
沒有回頭,我依然朝著正屋的方向走去,腳步卻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齊兒,對不起,今天家裏有事情所以來晚了。我是特地來看你的,可以過去嗎?”
努力地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慢慢的回頭,我故作輕鬆的說:“哦,瑾瑜,是你呀,有什麼事嗎?”
有一個聲音卻在心底叫囂著:葉齊,你真虛偽,明明看見他來了你樂開了花卻擺出這種姿態。
是的,我很開心,心花已經開始怒放了。夏瑾瑜沒有陪表妹出去玩依然來了這裏,是不是表示——我卻隻能裝作滿不在乎的麵對他,再一次的在心裏哀叫,為什麼我這麼倒黴穿越過來就成了一名已婚婦女還是一枚棄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