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台階有印(1 / 2)

這卻是一樁舊事。

雲國的開國皇帝和沐家一位先祖,實為一對異性結拜兄弟。二人一起打江山,鐵馬冰河,輾轉各地。也是不忍百姓疾苦,不忍蒼生遭受荼毒。二人的起義軍,頗具陣勢。當時已經控製了京都,隻等活捉那昏聵帝王,便直搗黃龍。

沐家祖先和雲家祖先擊掌為誓:誰先抵達皇宮,誰就為皇。

論實力,雲家祖先還稍稍弱些。但雲氏先祖登帝心切,前一晚上,他命人與沐家先祖喝酒,將之故意灌醉,致其無法趕去皇宮,錯失帝王寶座。

這一點小小心機,便讓雲氏先祖登基為皇,沐家先祖因一棋不慎,成了平民。這一段舊事起先被壓製。但隨著時間流逝,此段秘事還是流傳開來,朝野皆知。

此後,沐家人便專心與書法,遠離朝政。

雲翦長歎:“天意,的確是天意!當初怎麼得來的,如今還怎麼失去。這雲國的江山,本就該屬於沐家人。璽宴登基,更是天意中的天意。”

“既是天意,那皇上您該告知太子殿下實情。”

雲翦搖頭:“待我死了,死了隨便璽宴怎麼處置我。”說吧,閉口遂不言。

翌日。

雲翦璽宴果然悄悄回宮。

阿田和阿難師父留在虞山。所幸的是,那紅玉半道兒上被牛黃趕上了,二人途中重逢。牛黃又作揖又磕頭地,苦求紅玉。

紅玉先是流淚,後又歎息。

“你可想好了?你要了我,隻能當個絕戶頭。”

“絕戶頭就絕戶頭。今生今世,我隻要你。姑奶奶,是我不好,求你,回去吧!”牛黃更將阿田抬上了,“將軍不在了,阿田一個人苦苦支撐,這番時候提報仇,無疑於去死。忍忍、等等,俺總會叫那惡賊血債血償!”

紅玉軟了。

“我回虞山隻是照顧阿田,和你無幹。”

“行行,都聽你的。”

鮑妃和鹿辭仍未覺察出不妙。當皇宮所有我侍衛反戈相向,包圍了鮑妃的皇宮,鹿辭的府邸也在禁衛軍包抄之下,來不及部署人員反抗,他們方恐慌起來。

鮑妃的弟弟一幹黨羽,已然被活捉。鮑府一片哀嚎。

鹿辭不信,也不過十天之內,何以形勢就大為逆轉了?何以身邊的人都不聽他的了?不就舒坦了幾天,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呢?

鮑妃大嚎大哭,耍賴、扔東西,幾名侍衛暫時不敢上前。

鮑妃大罵:“哀家是何人,你們是何人?你們若敢捏住哀家衣裳的一個角兒,哀家就告你們猥褻侮辱!”

此話無用。

侍衛長過來了。

他不想因鮑妃之故耗費了時間。

“你們,趕緊活捉!”

“我是皇妃,皇帝的女人!你們不要命了!”鮑妃不服。她的寢宮,已經狼藉一片。太監宮女們逃的逃,降的降,哭哭啼啼,吵吵嚷嚷,早就分崩離析。

鮑妃要見雲翦,不然以頭撞牆。

雲翦已經回到宮中,替身仍在。替身會武功,他仍負有保護雲翦的使命。璽宴就在雲翦的身邊。聞聽照水命人將鮑妃和鹿辭的宮邸包抄住了,都感欣慰。

雲翦心裏,已經全然不將鹿辭當兒子了。如果說,在以前,他還會懇求照水,給鹿辭一條小命。但自鹿辭將照水殘忍射殺,他的心底,便全然斷了父子之念。

鹿辭是國賊!

人人得以誅之。

鹿辭不同鮑妃,他還在掙紮。

因侍衛軍一行還未抄了他的府邸。他躲匿在花園一個角落裏,暗尋辦法。

到底……怎麼才能夠反敗為勝?鹿辭陰狠地自言自語:“想不到照水那禿驢都死了,這些不知好歹的人還這麼忠心?他是皇帝嗎?是太子嗎?你們這些老家夥,腦袋都壞了嗎?跟我鬥?將把我攆下台,做夢!”

鹿辭不是絕對的孤家寡人。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最最貼心的小廝。

這小廝給鹿辭獻計:“大皇子,小的聽說太子殿下已經尋到了,現下就和皇上一起,在皇宮裏。”

鹿辭皺眉。

璽宴果然沒死。

哼哼……等著……

璽宴命小廝將衣裳脫下,他要偽裝成普通的仆人,從花園角門偷溜出去。那小廝無奈換上鹿辭的衣衫。

“你一個下人,又有誰人為難於你?速速跪下,讓我踮著,好從圓門爬出去。”

鹿辭的王府,也就這一處有缺漏,可以逃跑。

鮑妃要見雲翦,哭鬧不休,如同一個瘋婆子,無半點皇妃的矜持。雲翦也就來了。

鮑妃披頭散發,瞪大了眼,一把撲在雲翦身上:“皇上……皇上,救救奴家,救救奴家!奴家就快被這些反賊殺死了,逼死了!”

雲翦十分嫌惡。

他是由人抬著坐著步輦來的。他做了一個手勢,身邊太監就將鮑妃拉開。這個女人,他不想多看一眼。但為了給她一個收鞘,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