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莉這幾天遇上了一件煩心事,因為她班上有幾位同學去國外念書。她們說到了國外一定會給她寫信,然而一個月過去後,同學們卻並沒有給馬莉寫來一封信。馬莉很生氣,認為她們騙了她。她有時候想,自己有海外關係就好了,就可以給自己喜歡的同學寫信了,她不會像出了國的同學那樣騙人家的。但她們家祖宗三代都沒有海外關係,所以馬莉走在上學路上,顯得形單影隻,既無奈也很無聊,連上學的興趣也提不起來了。
郵遞員楊叔叔來到學校門口,看見馬莉就向她大叫:“馬莉,馬莉,有你的信!”
馬莉問:“哪來的?”
楊叔叔揮著信封說:“不知道,看信封像是國外來的。”
馬莉吃了一驚,她真不敢相信有海外的來信,難道是同學的來信?她接過信封迫不及待想打開,突然平地起了一陣狂風,把白色的信封吹走了。
馬莉去追,沒追上;楊叔叔去追,也沒追上。他們兩人一起去追,但總趕不上風的速度,信封越飛越高,最後鑽入雲層不見了。
信沒有了,怎麼辦?更重要的是,馬莉不知道信是誰寫來的,她更不知道信的內容是什麼。
她決定去追回那封信。
楊叔叔勸她一封信丟就丟了,不用去找了。但馬莉固執地要去找回那封信。
馬莉翻過高山,穿越湖泊,她看見一個劃著漁船的漁民問:“漁民伯伯,你看見一個信封經過嗎?”
漁民伯伯正在收漁網,沒聽清楚她說的話。
“你說什麼?”
“一個信封。”
“它長什麼樣?”
“白色的,能在空中飛翔。”
“沒看見。”
馬莉又繼續走,她穿過田野,經過農田,看見一個農民問:“老爺爺,你看見一個信封經過嗎?”
老爺爺正在田間鋤草,他揩了一把汗水說:“信封是什麼東西?”
“信封就是一個人寫給另一個人的話,就像我們這樣對話。”
“既然可以對話,幹嗎還要寫信?”
“因為寫信人和收信人天各一方啊。”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沒看見。”
沒找到信件,馬莉又繼續趕路。她來到公路上,看見一輛汽車,她對駕駛員說:“駕駛員叔叔,你看見一個信封經過嗎?”
駕駛員從駕駛窗探出腦袋說:“看見了,是不是一個白色信封?”
馬莉一臉驚喜,爬上駕駛台問:“是啊,是啊,它在哪兒?”
“它剛才撲在我的擋風玻璃上,隨後又被一陣風吹走了,向東飛去了。小妹妹,你找它幹嗎呢?”
“它是我海外朋友寫給我的信。”
說完,馬莉又繼續趕路。
夜色降臨,華燈初上的時候,馬莉進入一座城市,她極度疲乏。馬路上,她看見一個下班回家的婦女,她打起精神問:“阿姨,你、你看見一個信封經過嗎?”
婦女看見馬莉灰頭土臉的樣子,嚇了一跳,她扶起馬莉問:“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放學為什麼不回家?”
馬莉說:“我在找我的信封。”
婦女摸不著頭腦問:“什麼信封?”
“一封來自海外的信,今天被大風吹走了。阿姨,你看見了嗎?”
“沒看見呀。這天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小妹妹,你要找信封,還是休息一晚再找吧。”
在婦女的邀請下,馬莉在阿姨家休息了一晚,天亮後又繼續趕路。
第二天,馬莉走進一片平原,看見路邊一個無所事事的男青年問:“大哥哥,你看見一個信封經過嗎?”
男青年見是一個小姑娘,用壞壞的眼神看著她說:“什麼是信,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解釋清楚了,我就告訴你。”
馬莉後退兩步,躲開他。
男青年繼續說:“如果沒有姓,跟我姓好了。”
馬莉沒有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趕路,男青年沒有跟上來。
在一個路口,馬莉碰見一個警察,警察說他看見了在天空飛舞的信封,往東去了。
馬莉很興奮,她一路向東狂跑,跑啊跑,她終於跑到海邊,她四下張望,可是天空、地上就連大海上,什麼也沒有。那封信不知到哪裏去了。馬莉很失望,她坐在沙灘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