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著涼,先讓人抬兩個大火盆進來。待熱水燒好,蔡公公捧著一遝巾子並好幾個銅盆踏進來,又有小內監捧著香露、蜜膏,銀剪等物品,一幹人悄聲屏息,垂手而立排排站在床頭。
我道,行。朕來就是,你們都下去。
蔡公公迅速領著各人退下。嶽雲見我脫了大衣裳,親自倒水入盆,又搭了白巾在手,試探水溫,大吃一驚道,“官家,不需官家親自……”
我走上前,長歎一聲,指頭覆住嶽雲手背道,“雲兒,朕……對你們父子有愧於心,雲兒你就讓朕,彌補彌補一番吧。不然,朕真不知道要如何待你們才好。”
嶽雲搖頭道,官家……官家讓臣再次領兵,如此不疑不棄,臣已深感恩寵。官家若能讓爹爹----
我知道他還惦記著讓嶽飛恢複兵權,忙笑道,自然有那麼一日,雲兒要信朕。而且啊,朕盤算一個時機,能把金人都遠遠趕回老家去。要待到那機會,還有幾年的準備呢。
說著,就去解他中衣衣襟,更道,“雲兒別固執,再爭執幾回合,水都涼了,難道雲兒如今還信不過朕,以為朕會害雲兒不成?”
他無奈,想要按我的手,卻依舊體虛有些力不從心,又禁不住聽我絮叨如何應對金人,終是掙不過,認了局勢。
我將嶽雲的白苧麻裏衣,輕輕脫下。他袒露上身,與我相對。我夜裏曾暗暗撫摸過,如今早有心理準備,硬是生生控製住自己不要撲過去摟著發誓----隻蘸了熱水,仔細輕柔動作。
這一役就受傷百餘處,鮮血染紅盔甲的身體,無一絲贅肉,肌肉紋理雖薄,卻緊實而韌感十足,我待之如易碎瓷胎,輕輕擦拭,眼瞅著被敷熱的皮膚再添上濕漉漉亮色----真是我見過最漂亮健康的軀體了,如今雖然有傷疤,卻更添男子熱血氣質。
可待碰到他胸前一處明顯為炙烙留下的疤痕時,我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了。
嶽雲一直屏息待我舉動,又眼尖見我異常,自然知道緣故。他想起從前,微微哼了聲,轉頭道,“官家好沒意思。如今來這有的沒的不忍,當初怎不----”
我低頭,扯著巾子弱弱道,“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朕的錯。朕錯了,如今看起來就在烤朕的心……朕活該遭報應。”
這麼說嶽雲他還算滿意,轉頭又看了我半晌,終於耐不住催促道,官家,這帕子都要涼了。
我忙回身重新浸了熱水,更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胳膊,從指尖一路擦拭至腋下----我的呼吸掃在他□□的肌膚上,竟眼見一陣起栗----待再要碰他的腰肢小腹下,嶽雲卻又驟然漲紅臉色,拿手擋著無論如何不肯讓我觸碰。
此時不勉強,我道,好好好,朕知道雲兒怕癢,就讓雲兒自己來吧。
他接過帕子,卻翻身朝向床內,勉強用無礙的左手握著帕子,又低頭似是自己解開下裳,擦了幾把下麵,方才遞還給我----人竟然還是臉紅如醉酒。
我故作無視,趕緊給嶽雲披上暖實的外衣,又換了帕子盆子,徑自來到床尾。嶽雲瞪著我,見我伸手放到被褥中要脫他----慌得一把按住。
我歎道,雲兒貼身還有褻褲,朕就給你擦擦腿,不好嗎?何況從前在軍中,雲兒受了傷後,難道無人給你擦身嗎?當初怎樣現在就怎樣吧。
嶽雲隻是不肯,說自己已經擦了。我見他麵上越發紅燙,著急道,罷了罷了,你怎又發起燒來----朕一切都依你,隻給你燙一下腳吧。說罷掩好被子,去重新準備熱水。
嶽雲躺下一翻身,注視我的一舉一動。我做燙得不行狀,拎著一條熱氣蒸騰的棉巾,一股腦就纏在了他的□□雙足之上----嶽雲立即倒抽一口氣,身子一彈----我忙緊緊握住他的足,安撫道,雲兒,沒事,沒事。
他忍過一瞬,果然覺得舒服起來,繃緊的腿部也緩緩放鬆,我用點力再在他腳掌心一按----聽得嶽雲悶哼了聲,要縮回腿。
我鬆手道,唉,朕真想一寸寸從頭到腳把你摸個遍,看看你身上……
又見嶽雲聞言一副羞怒目色近濕的模樣,歎道,雲兒,等回了臨安,朕一定讓太醫院給你……當然還有你爹,並張憲,一齊好好看看,要什麼調養就用什麼。
他聽我提到他爹和張憲也有福利,倒好歹按捺住了脾氣,眼瞪瞪待我又換了熱巾----最終,我一摸的他的腳掌也灼熱呼呼,方才再進行下一步:將他赤足,擱在我的膝頭,小心翼翼與他修剪起腳趾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