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小小的嬰兒除了吃睡長,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幹。第一年淩霄做的最多的事情,竟是每日窩在爹爹的懷裏,偶爾聽聽他和皇伯伯討論國事,偶爾怔怔的看著爹爹英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發呆,偶爾抓著爹爹的一縷頭發把玩,看著爹爹眉宇間的淡淡悲傷,心裏發著願望等自己長得大些了,一定去把母親找回來,讓他們幸福的生活。漸漸的,才開始會爬了,會走了,會跑了。對於一個忍了十八年未曾奔跑的人來說,能跑著就不站著,能站著就不坐著,不動個盡興是不足以發泄前世積攢的委屈和悲哀的,一時間,皇宮裏倒是比填了一個小皇子還要勞師動眾,隻一轉眼的功夫,小郡主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勞累的一大群太監宮女們幾乎跑斷了腿。
三個小男孩也七八歲了,平時都是乖寶寶的樣子,已經可以在禦書房旁聽國政了,宇帝和辰王爺在大臣們退下之後,也會讓他們各抒己見,並加以指點。皇室的精英教育已經初現成果,他們觸類旁通的學習能力和成熟穩重的表現讓宇帝和辰王爺十分的滿意。隻是孩子們寵著淩霄的心思,竟然是在心中根深蒂固的種下了,大部分的責罵竟然都是為了袒護和縱容淩霄而招惹來的。而且他們知道,淩霄是喜歡各種珠寶類的東西。雖然最初的見麵禮之中的幾件,如太子的護身符,文軒的玉墜和子陵的玉墜那些家裏麵祖傳的東西,最終在辰王爺的堅持下還了回去,但是這兩年他們可是沒少給淩霄搜羅各種好東西,連帶著宇帝和皇後也賞了淩霄好多。讓辰王爺覺得好笑的是,他的寶貝女兒,還真的自己找了個小箱子,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放了進去,也不知道著守財奴的性格,是傳自於誰。
這一日,淩霄正窩在禦書房隔壁的房間午睡剛醒,迷迷糊糊的思尋著要不要起來,隻聽見外麵首領太監善公公扯著他尖銳的聲音大聲喊道:“太後駕到”。淩霄立刻一咕嚕爬了起來,想了想,就趕緊躺下假裝翻身睡去。
隻一會的功夫,淩霄就聽見有人進了來,聽腳步聲,必然是爹爹無虞。待到爹爹把自己抱起,淩霄才假裝自己剛剛醒來,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弄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把臉蛋湊到老爹的前襟蹭了蹭,撒嬌的道了聲:“爹。”
辰王爺笑了笑,親了小淩霄的額頭一下,說:“爹爹的娘回來了,也就是你的皇祖母了,一會兒要乖乖的。”
“恩,霄兒很乖的。”淩霄應道,一邊應著,心中卻有些許緊張,雖然從皇祖母處理母親這件事上,能看出皇祖母是個好人,但是,會不會喜歡自己,卻還是無法預測的。
淩霄乖乖的讓爹爹抱著,雖然現在孩子已經三歲了,但是除了給淩霄換衣服洗澡等事隨著淩霄的長大已經讓侍婢接手之外,其他的但辰王爺還都是自己事力親為的。
父子兩人推開禦書房的門進去,大臣們早就已經被遣散了,而皇後和太子等人,也在短短的時間內趕了過來。似乎目前為止,除了在禮佛殿裏思過的“辰王妃東方芷”,皇室嫡係竟然是已經聚得全了。隻是偌大的皇宮,主人隻有這樣幾個人,勿怪乎房老爺子隔三差五就上書大肆勸諫,若有敵人此時攻擊禦書房,隨便傷到一個人,也可以讓大夏皇室元氣大傷了。
淩霄隻見宇帝平日的座位處坐著一個看似四十多歲的婦人,穿著一身做工十分精細的紫色衣裳,歲月磨平了她身上的銳氣,卻沒有完全帶走她姣好的容顏。隻見她眉若青黛,麵若桃花,鳳目含威,嘴角含著一絲慈愛的笑意。除了眼角處稍有皺紋外,完全未顯老態。雖說在外遊覽,但好歹也是旅途顛簸,但太後卻並沒有任何風塵仆仆的疲倦之態,反而神采奕奕。太子夏淩峰正伏在太後的膝頭,眼圈泛著紅,想必是說著三年多未見的思念,太後也十分的激動,同時也十分的欣慰,畢竟沒有白疼了這乖孫子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