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張氏在外麵大呼小叫的,陶慧玲還以為出什麼事了,趕忙放下針線出門。
“老嫂子,出什麼事啦?”
“哎喲,不得了啦,你猜我剛看到誰了?”
不等陶慧玲疑惑的發問,賈張氏學著白老七的樣子背著手對著屋裏探頭探腦道:“我瞧見隔壁院的白老七了,你猜他跑咱們院幹啥來了?”
“幹啥來了?天氣暖和了他回來住正常呀,這有啥好奇怪的?”
賈張氏拍著大腿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急切道:“他回來是沒啥好奇怪的,可他跑老閻家瞧來瞧去的就是大事了。”
“興許是覺著老閻家被弄去外地了心裏和咱們一樣不舒坦,過來瞧瞧?”
賈張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陶慧玲,小黑子,露出馬腳了吧。
陶慧玲話說出口這才想起來賈張氏可跟那位關係很近的,這要是打個小報告,影響自己家老劉前途,嗐,我這嘴,怎麼跟楊瑞華一樣了。
趕緊辯解道:“我是說,都這麼些年的街坊了,或許是覺著老閻家去參加三線建設再也見不著了心裏多少有些難過吧,不過他閻家也是活該,闖這麼大禍。”
“老閻家自做自受,咱們可得吸取教訓,盯好孩子們,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說這白老七對著老閻家房子探頭探腦的打量啥呢?我可是聽說閻家房子是由街道辦出錢回收的。”
“他是打這房子主意了?”
“可不是麼,所以我這趕緊就跑來找你了,要說咱們院誰家最缺房子,現在就數咱們兩家了,你看光天好不容易才申請租到一間倒座房,可以後呢?以後有孩子怎麼住的過來,加上光福過不了幾年也要成家的,她二大媽,你可要長點心呀,人家兒子可是部委工作的領導,要是真惦記上了,那可是一句話的事兒。”
陶慧玲一聽還真是這麼回事,昨晚她還跟老劉商量來著,要真如賈張氏所說,被白家惦記上了就麻煩了,自己家可爭不過。
想到這兒對賈張氏熱情的邀請道:“老嫂子,進屋聊,我給你倒水喝。”
現在槐花大了,有小當看著,賈張氏倒是不急著回去,正好她還得加油添火呢。
進到屋內,給賈張氏倒上水,又拿了盤瓜子放上:“不對呀,我記得這白科長是分了房子,還是樓房呢,他們家誰還有能耐申請閻家的房子?”
“這人呀,誰會嫌棄自己家房子多呢,人家這當幹部的,隨便找個啥借口手續一辦,咱就得幹瞪眼,你們家老劉這麼些年為了當官沒少折騰,為的啥,還不是為那點權力。”
陶慧玲不由的點點頭“這倒也是,就比如這回老閻家,人家麵都不用露就把他們家收拾的服服帖帖,這可咋辦,光天為了結婚就那麼一間小房子,放張床再放個桌子都沒地兒下腳。”
“所以你得趕快行動起來,去打聽打聽這白老七是啥意思,不過你說話可要主意方式,現在不比以前了,人家牛氣嘍,還記得他們家以前啥樣子吧,見到咱們不得點頭哈腰的,現在呢,走路背著個手,神氣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領導呢,還不是靠兒子。”